在距离驿馆不远的一家小酒肆内,吕平给两人杯子斟满酒,笑问道:“听说唐使是独孤怀恩,此人如何?”
王馆丞摇摇头,语气里充满鄙视,“此人当年在洛阳时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和宇文化及兄弟有一拼,现在年纪大了,虽然不再肆意妄为,但一些骨子里的东西仍然改不掉,堂堂的工部尚书,居然暗中招妓,还一下子招了五个女人前来。”
“今晚他不会出门了吗?”吕平沉吟一下问道。
“应该不会了,他已经让我预备晚饭了。”
这时,吕平将一只小袋放在桌上,推给了王馆丞,王馆丞眼睛一亮,慢慢伸手拿起小袋,里面沉甸甸的,至少是五十两。
“这是五十两黄金,你帮我做件事。”
王馆丞当然知道别人的黄金不能白拿,他连忙道:“请吕东主吩咐!”
“你鼓动独孤怀恩明天晚上去天寺阁酒楼喝酒,你提前帮他定好房间,然后把房号和时间告诉我,就这件事。”
王馆丞笑了起来,“吕东主放心吧!他今天还问起我天寺阁酒楼的情况,若不是他招来五个粉头,今晚他就去了,我明天中午之前给吕东主一个准信。”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王馆丞便告辞而去。
房玄龄交给吕平的任务很简单,让他干掉独孤怀恩,而且最好是让人感觉是王世充下的手,但又不能确定,吕平便想到了利用武馆,这家武馆的后台不就是王应恕吗?岂能不让人联想。
吕平又沉思片刻,也起身离开了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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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王世恽匆匆进宫找到了王世充,向王世充禀报道:“陛下,独孤怀恩住进贵宾馆后便召了五名妓女进馆鬼混,明天的谈判独孤怀恩能否出席还是问题。”
王世充冷冷哼了一声,“此人当年就是个纨绔子弟,他能当上工部尚书是因为他的姓氏,和他本人无关,李渊居然派这个窝囊废来出使,估计他以为独孤怀恩和朕有点交情,在国之利益面前,那点交情有屁用。”
“那我们该怎么应对?”
“我们要尽量拖延谈判,给仁则部署军队争取时间,这样吧!你去告诉独孤怀恩,就说朕病倒了,让他在洛阳好好先休整两天,三天后朕再接见他,再给他多安排一点女人,让他醉生梦死地过两天。”
“微臣遵令!”
王世恽行一礼,匆匆去了,王世充又负手走到墙边,望着墙上的地图,他少的可怜的一点点疆域,心中郁闷地叹了口气,王世充知道张铉还需要自己成为隋唐之间的一个缓冲,这一两年都不会动他,倒是唐朝进军南郡没有成功,会不会转而打自己的主意就真的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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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吕平再一次来到了河西武馆,他还没有到门口,守门的武士早看见了他,飞奔进去禀报了。
听说大肥羊来了,副馆主刘顺亲自迎了出来,他已经从弟子口中得知吕平的住处,确实是个江夏商人,他心中更加愉快,这个大肥羊可是他抓住的,他不准别人插手。
“吴东主,这么快就来了吗?”
吕平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再不动手,那家伙可就跑了。”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里面请。”
两人走进了武馆,在贵客堂坐下,吕平当然是得到了馆丞的确切消息,这才来找刘顺,吕平坐下道:“我的对头今晚会在天寺阁酒楼饮酒,这是时间和房号。”
吕平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刘顺,刘顺看了看笑道:“没有问题,我会亲自带二十个武艺高强的弟兄前去办事,不过,按照规矩——”
吕平将手中沉甸甸包放在桌上,“这是一百两黄金。”
刘顺一愣,“吴东主是什么意思?”
“我昨晚考虑一下,不打狠一点,那个姓蒋的不会害怕,你们索性杀死了一个护卫,将人头扔给他,他就老实了!”吕平咬牙切齿道。
刘顺眯起了眼睛,“另外五十两黄金就是我们杀人的预定金吗?”
吕平点点头,“只是一半,事成之后,我再给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