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之所以不找县衙帮忙,是因为县令还是原来的官员,刘兰成认为县衙内一定有人被渤海会收买了。
但怎么样探查明光铠还在不在仓库内,却又是一个难题,如果夜晚潜进去,一旦被发现就会打草惊蛇。
刘兰成在仓库对面的酒肆里观察了整整一天,他发现仓库内的看守非常警惕,任何人进出仓库大门都要核对腰牌。
但他还是发现一个目标,是一个长得油头油脑的年轻男子,此人似乎是本地人,也有腰牌,但出入仓库十分频繁,他似乎负责购置骡马,不断见他牵着不同的骡子进仓库。
傍晚,当这名男子又一次从仓库里出来,刘兰成便率领三名手下在后面盯住了他。
在一条小巷子里,刘兰成和手下将这名男子堵住了。
“饶命!饶命!我给钱。”
当这名男子看见刘兰成手中锋利的匕首时,他以为自己遇到拦路抢劫的蟊贼。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巷子口,刘兰成一把将他拖进了马车,马车随即飞驰而去。
“老老实实答我的话,我饶你一命,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男子的脸都吓白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遇到了蟊贼,自己摊上大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叫王顺!”
刘兰成一把拽下他的腰牌,上面果然写着王顺,第二十六号。
“一共有多少号?”刘兰成晃了晃腰牌。
“一共有二十八号。”
“看样子你混得不行嘛!排在后面去了。”
“小人只是一个小人物,负责骡马采购,别的事情不管。”
这时,马车使出了城,在城外官道上奔驰,刘兰成冷冷问道:“你们仓库有什么?”
“有绸缎、茶叶、香料、油料、羊皮、马牛皮,大概就这么几种。”
“还有呢?比如盔甲。”
王顺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刘兰成的匕首顶住了他的咽喉,“说不说?”
“既然你们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盔甲有多少?”
“具体数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五十包,放在用青石砌成的仓库内,看守得非常严密,我也偶然才知道里面是盔甲。”
“盔甲什么时候送走?”
“我不知道,骡马早就备齐了,但上面就迟迟不肯动身,听说好像是查得严。”
王顺吓得结结巴巴道:“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孩子,才三岁,还有老父亲,都要靠我养活。”
刘兰城正准备一刀结果了他,听他这句话,顿时改变了主意,便喝道:“带我们去你家里!”
夜晚,刘兰成到了客栈,进门便对凌敬行礼道:“启禀参军,有收获了。”
“坐下喝口茶,慢慢说!”
凌敬请他坐下,刘兰成喝了口茶,这才将他抓捕王顺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凌敬眉头一皱,“你放他去,不怕他出卖我们吗?”
“禀参军,他的儿子在我们手上,而且我承诺他,如果他配合我们做事情,事后将不追究他为渤海会做事,还会赏他五十两黄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们。”
“这倒是软硬兼施,好手段!”
凌敬赞了一声,又问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将盔甲送走。”
“那个王顺说,因为路上查得很严,所以他们在等待时机。”
凌敬负手走了几步,他知道现在因为在严控生铁私运,所有沿途关卡查得很严,看来他有必要给房玄龄发一份鸽信。
新年刚过,河北又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中都都被皑皑白雪覆盖,沟壑里被大雪填满,房屋上、宫殿顶、河道里、小桥上到处是泡沫般的白雪,大树结成了冰条,格外的晶莹剔透。
一辆辆马车从大街上驶过,将路上的积雪压成了黑泥,大街两边到处是打雪仗的孩子和年轻人,笑声、喧闹声响彻了中都城。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齐王府前,车门开了,房玄龄从马车里出来,向府中走去,正好管家带着几名下人在打扫台阶上的积雪,见房玄龄过来,管家连忙行礼。
“殿下在吗?”
“在屋里,我去给先生通报,房先生先去外房暖一暖。”
这是房玄龄的特权,他可以直接先去张铉的外房等候,房玄龄搓搓手,“好吧!烦请管家替我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