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棱年约五十岁,是大隋硕果仅存的名将之一,南征北战,功勋赫赫,大业九年,他和宇文述共击杨玄感,结果杨玄感逃脱,宇文述便将责任推给他,说是因为他感激杨素提携才故意放杨玄感逃走,杨广震怒,将陈棱下狱治罪,萧后却提醒杨广,陈将军大军在西,怎么放走南逃之人?杨广这才醒悟是宇文述诬陷陈棱,便放他出狱,并官复原职。
陈棱由此对萧皇后感激于心,这次江都兵变,天子被宇文化及所害,陈棱虽然悲痛,但他也知道大隋无力回天了,不过陈棱却要力保皇后无恙,以报当年皇后的恩德。
宇文化及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染遍江都后宫,却唯独不敢对萧皇后无礼,当然,也是因为萧皇后的身份对他有用,他暂时不想逼她过甚。
陈棱的军队驻扎在江都以东的海陵县,这天下午,宇文化及的特使礼部尚书崔召抵达了海陵县,他直接被士兵带到陈棱的中军大帐。
崔召因为表现忠诚而得到了宇文化及的重用,被封为礼部尚书,并赐爵邢国公,这让崔召对宇文化及感激涕零,也更加忠诚,已经成为宇文化及的心腹。
由于是来宣太后懿旨,香案已经准备好,陈棱就站在香案前神情严肃地等待着,这让崔召有些尴尬,他本想和陈棱叙叙旧,笼络一下感情,但陈棱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崔召无奈,只得展开旨意道:“太后懿旨,大将军陈棱接旨!”
陈棱在香案前跪了下来,“陈棱在!”
崔召清了清喉咙,朗声读起了辞藻华丽的太后懿旨,无非是夸赞陈棱劳苦功高。当以重用,最后崔召读道:“……特此封大将军陈棱为上柱国,荆国公,领江都太守兼江都留守,望大将军克己复礼,忠于职守。勿让哀家失望,钦此!”
陈棱叩首行礼,“臣谨遵太后懿旨!”
这时,崔召把懿旨递给他笑道:“恭喜大将军封为国公,位列一品!”
陈棱却不理睬他,接过旨意冷冷问道:“宇文化及什么时候离++,开江都?”
崔召干笑一声道:“这就得看大将军的态度了。”
陈棱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准自己从后面进攻宇文化及,他冷笑道:“他想平安离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可以礼送他离开江都。”
“大将军请说!”
“第一个条件就是保证太后安全,我听说宇文化及染指后宫,别人我不管,但他胆敢对太后无礼,就算他逃到突厥,我也会杀得突厥将他挫骨扬灰,这是我的原话,你若胆敢隐瞒。我一样不会放过你们崔氏满门。”
崔召脸颊重重抽搐一下,陈棱的威胁让他实在笑不出来。他只得点点头,“我保证会原话转告,请大将军说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也很简单,我既为江都太守,也就是江都百姓的父母官,我知道宇文化及缺粮。我可以给他两万石粮食,但不准他抢掠江都,就算江都有一家店铺被士兵所抢,我都不会放过他,我会和张铉联手将他全歼在淮河岸边。”
崔召脸色有点苍白。他知道宇文化及确实准备临走前抢掠江都粮食,却被陈棱事先看透了,他心中无奈,只得点点头,“我一定将大将军原话转告!”
陈棱不再多说一句,他一摆手,“送客!”
他不理睬崔召,转身便扬长而去,崔召呆了半晌,只得叹口气,转身匆匆离去了。
就在崔召刚走,李清明便从别帐走出,来到陈棱大帐内,他只比崔召早到半个时辰,他也是奉张铉之令来和陈棱商量合击宇文化及。
“大将军准备与宇文化及和解吗?”李清明坦率地问道。
陈棱摇了摇头,“我陈棱再是不肖,也不会和宇文化及这种乱臣贼子同流合污,我只是为了萧皇后安全才答应让宇文化及离去,什么荆国公、上柱国很明显是他宇文化及的意思,我不会真的接受,至于江都,我本身就是江淮招讨使,江都在我的职权范围,我自然会维护江都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