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老太太的责骂,小陈氏又哭又求又撒泼,说自己是被老太太和她爹娘哄骗着嫁进陆家的,她就不该来陆家守活寡。陆放荣心里想着何氏,又让小妾生了儿子,根本就不搭理她,连封信都不给她写,甚至没拿过一文钱的生活费给她……还威胁说,若老太太气不过,就去告官府吧,陆家已经有了一个罪臣女的先二太太,现在再多一个偷拿继女房契的后二太太,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小陈氏敢那么做,是笃定陆老太太和陆大老爷为了脸面,也不敢把事情揭发出来。继母占孤女的便宜占得理直气壮,多少家都这样。肉烂在锅里,只不过是把何氏女儿的嫁妆给了小陈氏的女儿,都是陆家孩子的。即使以后二老爷知道了又如何,那个薄情男人自始至终就没待见过自己。同时,她也笃定,陆放荣依然不敢把这事闹大。仁和堂是罪臣何晃的,闹大了,弄不好会被官府没收,更有可能影响他们兄弟的仕途……
陆老太太还真不敢把这事闹出来,甚至不敢跟二儿子说。何况,在她心里,小陈氏的女儿比何氏的女儿更令她疼爱。
她不仅为小陈氏做掩护,还跟王妈妈说,钱是身外之物,陆漫能平平安安长大才是最重要的事。等陆漫出嫁的时候,她作主,给陆漫陪送多多的嫁妆。还用陆漫作威胁,不许王妈妈出去跟任何人说,甚至不能跟陆放荣说。
为了堵住大老爷和大太太的嘴,又把何氏赠陆家的那五百亩地划了二百亩给大房,应该私下还给了他们银子。
王妈妈哭得很伤心,“老奴就害怕了。二姑娘已经没有了亲娘,亲爹又远在千里之外,若亲祖母再使坏,可就真活不成了,只得忍着……那年抱琴跟二老爷回京休假,她已经生了两个小子。老奴想着,抱琴有了倚仗,就让她求老爷把姑娘带去乌城,脱离小陈氏的管制,再想法子把仁和堂替姑娘弄回来。抱琴当面答应,可背过身就吓唬姑娘,说老爷脾气不好,要打人,乌城挨着大金国,那里的人要喝人血吃人肉,把姑娘吓坏了……唉,老奴对不起先二太太,对不起姑娘,没把仁和堂替姑娘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