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把信折好装进信封,又把信封重新沾好,让黄婆子给红绫送去。
红绫现在困在屋里十分难受,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出去。只半天的功夫,红疹又蹿到了她的脸上,手上。
她没敢让黄婆子进屋,只开了个门缝接信,还用袖子把长了红疹的手背遮住,只露出几根雪白的手指头。
她看了信气得要命,觉得她娘是在拉她的后腿。如今老驸马的病已经大好,三奶奶又颇得长公主信任,已经不可能被休回陆家去了。她就更不想回陆家,长公主府比陆家富贵千百倍,若以后自己出息了,二太太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自己爹娘在陆家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她知道黄婆子的儿媳妇如今在求三奶奶看病,弄不好这封信已经就让三奶奶看过了。三奶奶把二太太恨得毒,若知道自己跟二太太还有私下来往,可要坏了自己的大事。何况,她现在得了“花疹”,根本不能出去。
她想了想,对门外的黄嬷嬷说道,“黄嬷嬷,请你把柳芽请过来,我有事相托。”说完,又从门缝里递出十几个铜钱。
柳芽正在上房服侍主子,黄嬷嬷又去上房跟陆漫说了。陆漫给柳芽递了个眼色,柳芽去了后罩房红绫的屋里。
见红绫正在垂泪,柳芽假作不解地问道,“哟,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桃儿或是杏儿不好好帮你做事?告诉我,我收拾她。”
红绫哭道,“你服侍三奶奶一段时日了,也看得出三奶奶是个体恤下人的宽厚主子。”见柳芽点头,又说道,“三奶奶在娘家的时候,二太太对她就不善,经常让我做些对三奶奶不利的事,我都顶着没做。现在跟着三奶奶来了这里,终于脱离了她的管制,可以一心一意服侍三奶奶。可今天二太太又让我娘来找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唉,都为难死了。我当然不可能做对三奶奶不利的事,可又怕二太太会为难我爹娘。”
说完,把那封信递给柳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