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妹和御哥,跟着朱子饶去了明义堂,本来跟的好好的,却在一处假山的拐歪处跟丢了人,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瞪瞪你。
御哥说:“怎么个情况?”
宝妹摇头,“我没看见。”
两个人互瞪了好几眼之后,低声叫道:“不好!撤!”
他们俩突然意识到,搞不好人没跟上行踪暴露了,两个人吓的转过身就跑,怎料——
“放箭!”身后不知打哪来一声喝,只见身后突然窜出一堆人,手执弯弓,拉弦放箭。
嗖嗖嗖——
御哥拉着宝妹赶紧跑,边跑边大声朝空中喊道:“宝家兄弟们啊!你们快出来吧!”喊完扯着宝妹抱头鼠窜。
“小爹爹,关键时刻啊,你不出手谁出手?”宝妹边跑边不忘调侃。
御哥横了她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时刻是要人命!你让你小爹爹我去送命?!”
“倒也是。”宝妹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是什么是,赶紧逃命要紧!”
头顶上是万箭齐飞,可奇怪的是,根本就没有一支箭射到他们身上,身后射箭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这两个,是人吗?
每一支射向他们的羽箭眼看就要扎进身体里,竟然纷纷掉头射向了别处,看这两名刺客的身手,根本就不像内功强大的人,怎么回事?!
不但士兵们奇怪,就连站在弓箭手后面的朱子饶也是眉头紧锁,纳罕不已。
“怎么了,朱大人?”
朱子饶若有所思的望着御哥和宝妹消失的方向,究竟是什么人胆敢一路尾随而来,进了宅院他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本来他是打算乱箭齐发将来人杀死,没想到却遇到奇怪的两个人。
方才那小子喊了句什么?宝家兄弟们?难不成这周围附近还隐藏着他们的党羽不成?
“来人!四处给我搜,搜到刺客有赏!”
“是!”
脱离危险的宝妹和御哥,这一路撒丫子跑出老远才终于靠在一棵大树下,两个人背靠背的大喘气。
御哥拍拍跑累的腿,拱手朝前方抱了抱拳,“兄弟们,谢了啊!等回家请各位喝酒。”
宝妹头向后枕着御哥的肩膀,喘着粗气,“小爹爹,要是没有他们几位,你说咱们俩能射成马蜂窝不?”
“不能。”
“啊?”
“射成公母刺猬。”
“……”
御哥和宝妹的身边站着四位黑衣男子,是属于贴身护卫御哥和宝妹的宝家隐卫。隐卫轻易不露面不出手,今日是御哥大声呼救,四人才出手相救。
四人见两位主子已经无碍,便想隐身而去,御哥却抱着大树爬起来,想问他们点事情。
“哥儿几个,托你们帮我办点事成不成?”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愿为六爷效力。”
御哥大喜,“你们武功高,闲来没事的时候帮我到这明义堂里走两趟,观察观察地形如何?我御哥武功不行,所以劳烦几位兄弟了,可方便?”
“六爷,明义堂是右相大人麾下的,我们属于香王爷,一旦出了纰漏,我们几位恐怕给王爷添麻烦。”
“老五跟右相大人不合么?”如果两人不合,他就更有必要探探这明义堂的底细了,帮老五摸清敌情。
“道不同。”
多么简洁的回答啊!御哥点点头,“那么出了事情你们就推我身上。”
“这……不太好吧。”四人略显迟疑。
六爷御哥不在朝野、不在官商,出了事也好解决;可就是因为好解决,才更容易给他带来危险,四人不敢妄自决定。
御哥挥挥手,无所谓道:“就这么定了,出了事你们推我身上,跟老五撇清关系,你们看这样如何。”
四人还是不为所动。
御哥急了,“我以宝家主子的身份命令你们,行不行?”非逼他出杀手锏。
四人果然立正喊道:“听六爷吩咐。”
满意的御哥嘱咐道:“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这明义堂据说在京师还是比较神秘的地方,你们四人见机行事千万千万注意安全,府里有些工具,你们兴许用得上,待今夜回去准备准备之后,你们明日再去查探。”
一番交流之后,四人隐退,御哥将宝妹从地上拉起,替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小声道:“等他们查完了,我再带你来玩。”
“都差点快被射成刺猬了,你还要来,真是……”宝妹无话可说。
两人趁着夜色尚且明亮回了御府,进了门本打算去找云柳喜的御哥,却被下人告知四爷还未回府,不禁有些奇怪。
他以为云柳喜还在绝色坊里乐不思蜀,所以只嘱咐下人见到四爷回来告诉他一声之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御哥和宝妹不会知道,他俩这一睡,已经出了大事喽。
当天夜里,花乾给绝色坊里的佟掌柜子交代完事宜之后,就带着梅姑并几个坊里的姑娘,连夜坐车出城去往广西。而梅姑呢,交代手下将云柳喜送到指定的地方之后,万般嘱托切莫失错之后,收拾行李细软跟花乾上了车,一路出城。
御哥和宝妹鼾声四起的时候,朱子饶已经悄悄的从明义堂的后巷里悄悄离开,临走时身上揣着一封密信,无人可知。
昏迷不省人事的云柳喜,被几名大汉悄悄的抬出了绝色坊,塞进巷子口里的马车上,车夫扬鞭轻喝,车轮滚滚,载着他不知道行往哪儿去。
而同一时间,在京城的一间客栈雅间里,正打算入睡的迦罗却忽然觉得浑身上下软弱无力,心内燥热。
等她意识到中毒之时,整个身子已经完全无法动弹,最令她气愤的是,为什么连话都说出来?!
不能开口喊人,也无法有任何举动可以告知外面的侍卫,堂堂迦兰国的女王爷,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这奇耻大辱气的迦罗心中气血翻滚,天灵盖都嗡嗡作响。
别让她知道是谁干的,不然她一定!肯定!绝对会拧下对方的头来泄愤。
既然动弹不了,她就只能干躺在床上,回想究竟是在哪里被人下毒了呢?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绝色坊里蓝儿挥洒的西海菩提子,可下一秒就被她否定了,那西海菩提子是养生之物,堪称神物,不但不会对于有害反而更能促进功力。闻之令人精神抖擞,她当时也觉得身体颇为舒适。那么究竟是在哪里,哪里呢?
突然,一抹灵光闪过眼前,绝色坊花爷的房间里!那股浓郁的沉木香!
那个味道她从来没有闻到过,初进屋时虽有诧异但并未注意,好嘛,原来这么轻易就着了道,那西海菩提子难不成遇着这沉木香气就能产生催眠人的效果?
这也不过是一种传说,一物克一物的传说,她这么“幸运”的碰上了?好个财神爷,果真奸诈的称号名不虚传。
已经被下毒了,怎么办?凉拌。
迦罗一番先前被人陷害的恼怒,反而悠哉的盯着窗户口,以她现在的姿势和角度,她也就只能看见这个地方了。
她等着,看什么人会爬上来。她有预感,花爷下了迷药之后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所以……
当她看见那扇紧闭的窗户被打开得时候,她反而不惊讶了。
看见那里爬上来一名彪形大汉,她也不惊讶。
只有当她看见那彪形大汉肩头上扛着的一个人时,她的眼睛才睁的溜圆。
他……怎么会被抬进来?
如果云柳喜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抬进来就好了,他此刻不省人事,哪里知道自己居然被自家兄弟当成礼物送给了别的女人!居然还是女人!他要醒着,他得有多气愤。
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动弹不得。两个人都半死不活的,真不知道送做一堆有什么用。
大汉将云柳喜放倒在床上,放好之后顺便看了一眼已经占据在床上的迦罗,看看迦罗,再看看云柳喜,想了想,终于再次伸出手。
放肆,把手拿开!迦罗很想狂喊,可惜连嘴都张不开,更何况是喊了。
她被莫名其妙的大汉从身下抬起,往床里送了送;又见大汉将云柳喜往床里推了推,见这回安排妥当了,也就拍拍手走到窗户边,比了个成功的手势,翻身一跃离开了屋子。
之后,只听见屋外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之后,恢复了深夜里的宁静。
这是怎么个情况?!
迦罗很是无奈的瞪着床顶。
她一个女人,被奸人下了迷药,浑身不能动弹;
他,是不是也被下了迷药,昏睡不醒?
花爷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了,就算他想促成什么,难道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放在一起就行?!
就算!他们都是清醒的人,四肢如常,屋外全是侍卫和守军,难道他和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她可真服了。
现在怎么办?
迦罗在心里默念,熬着时间过去,说实在得,这么一个大活人,还长的眉清目秀的,躺在她的身边,不心猿意马才怪,啊,不对,能睡得着才怪。
云柳喜像是做了很久很久的梦,悠悠转醒,静静的望着床顶,这床顶好像变了模样啊……
举起双手,想抻个懒腰,舒活一下筋骨,抻到半截时,突然感到身边有人在呼吸。
于是,云柳喜偏过头去……
“你好。”招牌的温柔笑容和亲切的话语。
迦罗不能出声,只眨了下眼睛,眼里都是笑意,这男人,不是不能接触女人么?她等着他下一秒的反应。
云柳喜收回头,继续抻懒腰。胳膊抻到两耳边际时,突然双眼大睁,猛的扭头去看躺在身边的迦罗,四目相对。
云柳喜支吾不清:“你、你、……”
迦罗出了眨眼睛,她真的不能做出其他的反应了,该死的花爷!
她眼见云柳喜“你”了半天之后,双目一闭,整个人再次瘫软在一旁。迦罗不忍心的在心里深深的为他叹了口气。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男人还真是不能接触女人啊!
他醒了,却又因为她是女人再次昏了过去,她呢?还是全身无力。难不成今夜就这么过了?<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