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第四百三十五章 道则碎片,太古权柄,吉神晋升之路

三箭射杀两尊法王,纪渊面上并无多少激动之色。

以他今时今日的雄厚底蕴,完成换血十次,进入灵肉合一,本身就与四重天差距不大。

倘若较真起来,唯一的不同就是,四重天武者迈过了那一步。

可以开通百窍凝真罡,熔炼脏腑为气海。

可谓半步的先天生灵!

而非挡不住刀剑斩杀、经不起风火摧残、受不得天雷轰打的凡夫俗子!

所以身为白眉法王的常守静才会如此诧异,世上怎么会有人放弃成为先天生灵,选择继续停留在换血三重天?

这根本不合常理!

任他想破脑袋也难猜到,纪渊早早定下元磁武道的路子。

只是还未推演法门,蜕变真罡罢了。

“适才我以元磁电芒,附着于无极箭身,比起之前用气血催动,其速度和威能都要强上几分!

那赤练法王先是吃了我一记十二成的杀鲸霸拳,又被一发元磁神箭带走……真是便宜他了。

证我绝学,也算死得其所。”

纪渊仔细琢磨,既然元磁之力可以推动箭失,应该也能作用于其他方面。

只可惜内息本质太过薄弱,最多离体三四尺,再远就易消散。

不像四重天的真罡那样千变万化,凝练如实,可以隔空碎人,发出武道真意!

故而,没办法尽情尝试!

“此前厚积薄发,也该到一举冲破的时候了。”

纪渊神思飞扬,有股子称雄的意气酝酿于心。

就连大不净菩萨座下,踏入四重天的两尊法王,在他眼中也如土鸡瓦狗。

可见登顶榜首,大势加身,所带来的惊人变化!

就好似真有风云汇聚,气运垂青,从而生出所向披靡的无敌之感!

毕竟连大宗师都曾直面过,又何惧其余宵小?!

“周天道场,为法!

元磁武道,为根!”

纪渊收拢杂念,眸光一闪,低头思忖道。

周天道场是他统御诸般武学,兼容各种神功的根基。

玄天升龙道的《三阴戮妖刀,

皇觉寺的《不动山王经、《六灭破戒刀,

道蕴晋升的《龙象般若功、《十二关金钟罩,

从真武山内门弟子孙肇那里攫取来的《黄庭统神经,上景身神篇。

还有大西军百夫长宇文怀的两门绝学“炼气凝甲”、“龙乘时变”,以及雄惊涛的《天欲心经。

倘若再算上其他不入上品的武功,简直难以计数。

寻常武夫,得一门便为大幸,生怕自个儿贪多嚼不烂,反过来耽误自个儿的境界突破。

可纪渊依仗九窍石人的天成悟性,倒是有着几分以肉壳为炉、以心神为柴,蕴养炼化百家精义的狂妄念头!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按捺突破四重天的强烈冲动,欲要自创元磁真罡了!

“周天道场已有山、水、地、雷、火,五方大印,还差天、泽、风三道神髓真意。

天是炼神,乃变化之道,最难捉摸;

泽是陷空,乃是虚实之术,惯会借力打力;

风合巽相,乃是刚柔之法,既能无孔不入,也能飘忽不定……

这三方大印,分别要取‘道术’、‘化劲’、‘身法’。”

纪渊默默思索着,周天道场大成不易。

元磁武道想要推陈出新,自出一家,也是难关颇多。

“还好有奇士相助,三次玄牝之门,首先寻找‘元磁神光’,好将真罡凝练推演成功。

其次的话,天字大印是炼神道术,钦天监应当不缺,不如将机会留给泽字大印与风字大印。”

念头闪动之际,接连垮塌的天香楼终于是尘埃落定,滚滚烟气弥漫散开。

果真如那常守静所言,他修行七十年的精纯毒功,于身死之后,依旧凝而不散。

那股真罡宛若一团妖艳紫气,氤氲滚动翻腾起伏,当即就要随风飘荡,覆盖周遭的街巷!

一旦叫它扩散,不知死伤多少!

“瘟魔?道则碎片?”

纪渊并未第一时间靠近过去,而是运极目力,透过那团万毒混同的凶煞之气,窥见一片巴掌大小,如真似幻的一方印。

斑驳残缺,隐约可见二字!

形天!

“这就是常守静迟迟未能炼化的‘瘟魔道则’?

似乎有些不凡……”

纪渊眼角一跳,识海之内的皇天道图荡漾华光,捕捉那缕潜藏的气机。

嗡!

冥冥虚空颤动几下,恍若石子投入平静湖面,荡起数圈涟漪。

旋即,一道极为澹薄,好似青烟的虚影勾勒呈现!

其人穿大红袍服,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三目圆睁!

胯下骑着金眼驼,微微一晃,便显出三头六臂之法相!

手提双剑,再掌大印、摇法铃、持宝伞、煞气浓重,很是威风!

“瘟魔!”

纪渊眉间剧烈跳动,滚烫发热,好似气血倒灌直冲脑门。

心头震骇,毫无来由升起极大的警兆!

忽地,只见那道虚影睁动三目,手持那方形天大印,其声如同风雷啸动,轰隆作响!

“瘟癀伞盖属邪巫,疫疠阎浮尽若屠……”

话音未绝,疑似瘟魔的虚影抬手,那方斑驳残缺的模湖大印,就朝着纪渊直接砸去!

嗡嗡!嗡嗡嗡!

冥冥虚空恍若大鼓擂动,丝丝缕缕的乌紫毒雾,直似大片黑云压城,铺天盖地汹涌袭来!

“好凶的瘟气!吸入一丝,我这换血十次的坚固肉壳只怕都要腐坏,化为一滩脓水!”

纪渊心知厉害,不可小觑,连忙勾动皇天道图,投入数千道蕴,如薪材填炉,窜起熊熊焰火。

哗啦,哗啦啦!

那张横无际涯的古朴画卷抖动如浪,浩浩荡荡的光华凝聚。

似是大日煌煌,悍然压向那道彷似青烟,一触便散的瘟魔虚影。

噼啪!

本就斑驳残缺,模湖不清的那方形天大印,此时像是一层薄薄积雪,受到骄阳照射,霎时消融!

大红袍服,三头六臂的瘟魔法相,也如水中明月,顷刻崩碎开来!

“吓我一跳,原来是唬人的玩意儿。”

纪渊轻舒一口气,彷如大石落地。

这次莫名的惊险,并非常守静留下的后手,而是他自个儿弄巧成拙。

下意识以皇天道图捕捉那片道则碎片的微弱气机,结果引动烙印于天地的灵性,唤出那尊早已合道、或者陨落的瘟魔法相。

这才险些阴沟里翻船,栽了跟头!

“也算长了教训,道则乃是法与理交织,切勿以神意感应,随便触碰。

尤其像瘟魔这种太古凶神!”

纪渊暗自反省,默默想道。

他眸光一冷,再次挽开撼天弓,十道气脉如若蛟龙走水,顷刻迸发磅礴的血光。

随着千年大蟒鞣制的弓弦嘎嘎作响,用力张成满月,牵扯四面八方的滚滚气流。

唰唰唰,半个弹指之间!

密密麻麻的箭失凭空凝聚,陡然攒射!

这一下就像陨星坠地,成百上千条流光齐齐暴绽,无差别覆盖那片垮塌的废墟。

轰隆!轰隆隆!

等同数门雷火大炮轮番轰炸,将那座天香楼来来回回,反复犁了一遍又一遍!

氤氲不散的妖艳紫色,好似铁毡上的粗胚,受到滚烫气血的重重敲打!

整整半柱香之久!

被扬成灰的常守静,恐怕至死都没想到,这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竟然会丧心病狂到,用自个儿的磅礴气血生生磨灭他修持七十年的毒功真罡!

这是什么霸蛮的手段?

又是何等雄厚的积累?

“呼,踩死跳梁小丑,一抒胸中意气是畅快,可这善后却不容易,下回需得冷静些。”

纪渊无声想着,一双结实臂膀泛着疲惫酸意。

他自嘲似的摇头一笑,其眼中却无丁点儿悔意。

整整半柱香,这位年轻千户立足高塔,如神人临世,箭发不停!

几如十几架床弩不断轮换,硬生生把天香楼所在的地面磨去数尺之厚!

冬冬冬!

半座华容府都是雷声隆隆,轰鸣回响,震得那些老百姓茫然又惊慌。

还以为是地龙翻身,要发大灾了!

有些二重天、三重天的武道高手瞧见这般大动静,也难安稳坐立。

纷纷翻上屋顶瓦舍,各自占据高处,欲要查看情况。

性子急切的换血高手,仗着人多势众,直接纵声长啸:

“何方狂徒,胆敢在华容府作乱……”

那几个老江湖也是深恨,被人抢先一步,亦要出手喝止逞一逞威风,好还华容府一片清静。

可下一刻,他们眼中就倒映出持弓疾射的挺拔身姿。

再看到一股磅礴气血冲天而起,宛如数丈高的巨大烘炉揭开盖子,染出赤红半边天!

这是?

大高手!

众人呆愣之际,几道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帮斗牛小旗、云鹰缇骑面色肃杀,列阵以待。

其中有人鼓足内息,高声喊道:

“北镇抚司办桉,闲人退避!

若有违者,视作同伙就地正法!”

不好!撞到铁板了!

这几个见惯世面的老江湖连忙向后急掠,一边拱手一边说道:

“原来是北镇抚司的大人!

误会,刚才都是误会,我等出言不逊,自己掌嘴!

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则个!”

这些老江湖晓得朝廷官府的厉害之处,完全没有舍不下脸面的说法,噼里啪啦就给自己甩了几个极响亮的耳光,极尽卑微姿态。

倘若是什么无权无势的外乡老,自己这一大帮人拥过去,当场就合力擒拿,随意处置了。

可北镇抚司……

那就该府主出面,轮不上他们插手。

否则的话,只会平白送掉性命!

“华容府何时轮得到北镇抚司当家做主……”

也有出身高门的年轻少侠,忍不住放言。

可还没等他靠近天香楼,数十支飞轮弩扣动,箭失如蝗,倏然罩落。

那道堪堪通脉二重的纵跃身形,当即就被射成筛子,于血雾弥漫之中一头栽落,砸穿屋顶,跌了下去!

“某乃小旗童关,再说一遍,我家千户大人办桉擒凶!

若有打搅,一概视为同党,格杀勿论!

滚!”

最后一个字中气十足,颇有几分功力,震得瓦片大响,灰尘簌簌落下!

“真真可怕!一个小旗就有这般实力,也难怪那位千户大人……如此凶横!”

“千户?莫不是登顶榜首的纪九郎?!”

“我才得到的消息,这尊太岁爷正午时分进的城!”

“才过去多久,就有人触他的霉头?”

“好大的气性,都把天香楼夷平了!这真是换血三重天?!”

“噤声!快走快走,免得殃及池鱼!”

“……”

再过半柱香,终于耗尽内息的纪渊松开撼天弓,勉强才能拿住,险些脱手掉落。

哪怕以虬筋板肋之体魄、陆地龙象之气力、十道气脉之积累,连续挽动撼天弓一炷香,也很是吃不消。

本是华容府风月招牌的天香楼,经过气箭攒射,已是彻底面目全非。

只余下十几丈宽的深深窟窿,碎石木屑湮灭成灰,再也不见半分妖艳紫意。

“等下再念一段超度经文,就当是了结因果了。”

纪渊将撼天弓、无极箭收入牟尼宝珠,随后抬脚踏出塔顶。

其人衣袍猎猎,如下长阶,缓步慢行,好不潇洒。

落在华容府的换血高手眼里,不免腹诽这位千户大人也太爱出风头。

纵身一跃几个起落的事儿,非要弄出好大的排场。

“筋骨之酸软、气力之枯竭,连身法都运转不开……四重天的一团真罡,就把我榨干了。

蜕变内息之后,果真翻天覆地!”

纪渊面上云澹风轻,实则气血内息难以为继,只得用舌尖抵住上颚,含住一枚大药,默默地化开。

踏空而行,走得有惊无险,终是落到地面。

那片道则碎片嗡嗡作响,当空乱飞,好似无头苍蝇。

其形如巴掌大小的一方铁印,放着萤火般的微弱毫光。

“这就是踏入四重天,欲要开辟气海,所需炼化的道则?”

纪渊面容平静,将其握在手中。

经过皇天道图震散瘟魔虚影,此物等于是被降伏,不再有任何危险。

“法与理交织,虚与实并存。

传说当中的道则,竟是这般模样,像器物、又像光团。

拿于掌中,既有分量,却也不真实。

好生奇妙。”

纪渊轻轻捏住那方小巧铁印,再次勾动皇天道图,轻轻映照而下。

瘟部真君道则碎片】

形天印法器之一】

炼化可得部分真君法统,以及调动瘟部之残缺权柄】

亦可请入神龛,纳为吉神晋升之选】

“瘟部真君?”

纪渊心下微动,低头望向残缺不全的那方铁印,不禁浮想联翩:

“道则?难不成是太古散落的正神权柄?

我记得,天庭的八部正神,其中之一就有瘟部!

那些神、那些仙,并未死绝?

她们只是合道,随着天庭的崩塌,将权柄还于天地……

不然的话,常守静口中的‘瘟魔’,欲要炼化的‘道则’,如何会是天庭八部的瘟部真君?

形天印,瘟疫钟,瘟丹……这三样器物全乎了,才算完整,才能行使瘟部真君的莫大权柄!”

纪渊仔细感应着皇天道图倒映出来的浓郁灵光,眼底闪过诸多疑惑与一抹了然。

那么,他从天、地、人三重位阶,所请入命格的吉神、凶神。

会不会就是太古劫前,天庭、阴司崩塌沉沦之后,所残留逸散的道则碎片?

所以那一次走阴,白骨大江的摆渡人见到自己,才毕恭毕敬,口称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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