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汀忽然双手捂住脸,伍贺南一怔,只当她哭了。

可她却没有流下眼泪,只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愁善感之人,可这一刻,因为音响中的这首歌,她只觉得眼前满是回忆,历历在目。

就像是剪辑一些陈旧的电影,又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忽然拾起那样纷杂的记忆碎片。

方才那位黄千金在毫无预兆的时候亲吻了伍贺南的脸,一脸温婉笑意地问他,“贺南,爸爸催咱们订婚呢,你的意思呢?鹊”

姚汀脸色一变,自觉地胸口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她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竟然将手中的温水朝着那红裙女子便泼了上去惧。

黄千金显然被吓到,尖叫出声,“姚汀,你疯了吗?!”

在场的人无不是震惊错愕。

名媛之间的争风吃醋在所难免,可大家都是有家教的人,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谁会愿意在公众场合不惜破坏自己的形象。

哪怕心里想踩死对方,面上也会挂着笑。

姚汀当时也懵了,她都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

那一杯水,还好她泼的不是红酒,浇湿了那女人的衣裙和脸部,而被她亲昵挽着的伍贺南,礼服上自然也被溅湿了一些。

她不敢看伍贺南的脸色,也或许是不愿看。

低低地道了一声抱歉,她转身便走。

这一时间,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闹出这样的事情如若明日上报会是怎样的贻笑大方。

这一瞬间,她忘了自己今晚要结识的几位大鳄,也忘了自己手头牵绊着数千万的大生意。

……

她没想过哥哥会追出来。

当冲出会所被他从身后拧住的时候,她挣扎得剧烈。

伍贺南一言不发,只是面色阴沉,强势而冷漠地拧着她的胳膊往车子的方向走。

一身黑裙的妩.媚小女人,拼命扭动着被他攥疼的小胳膊。

“哥,哥,算了,你不要管我,你回去吧,你快回去!”

她因为黄家千金的挑衅而失态至此,可她不过是一个继妹。

妹妹因为哥哥的婚事如此大动干戈,如果闹出绯闻实在是难看之极。

姚汀不希望姚家蒙羞,更不希望因此影响到伍贺南的仕途。

她以为哥哥此时是愤怒的,可他却忽然停下脚步,松开了拧紧的手腕。

薄唇轻启,“车子不是抛锚了么,坐我的车回家。”

姚汀眼圈一热,再由不得她挣扎,已然被男人拖上了车。

……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

我们要藕断丝连,要不然凭何怀缅

……

伍贺南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姚汀这样情绪失控的样子。

她总是笑着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很开心,抑或是没心没肺惯了。

他看着姚汀一会儿捂着脸,一会儿伏在腿上呜咽的模样,唇角莫名勾起。

他长臂一伸,把她柔软而冰凉的身子搂进怀里。

姚汀一动不动。

男人其实不是完全理解一贯冷静巧笑倩兮的她为什么会因为那个姓黄的女人如此失控。

何况她明明是无声中胜利的。

同样的裙子,那个女人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伍贺南心中都不免有些骄傲起来。

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线平稳,“妹妹这是怎么了,吃醋了?”

姚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些年来,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而且也永远不可能见光。

伍贺南身边的女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那么多名媛都想要攀附这位位高权重的年轻军官,再正常不过。

今晚她为什么会这样当众失仪。

或许是那女人亲了伍贺南一下,虽然只是脸。

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别的女人亲他。

也或许是因为那女人提起了婚事。

是啊,哥哥早晚要娶一位嫂子回家的。

明知一切都是早晚的事,她可忽然就承受不住一般。

……

姚汀没有吭声,男人的大手像是怜爱地摸了摸她冰凉的脸,笑道,“你没哭啊,我还以为你哭了。一点小事,有什么可吃醋的,嗯?”

伍贺南这样温柔的口吻,是在哄她。

没想到她在那样名流集聚的场合拿着水泼人,伍贺南非但没嫌她丢人,甚至还反过来哄她。

可她就是笑

tang不出来,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哪有资格吃你的醋呢?”

她这么一句,伍贺南面色一僵,旋即轻笑,“你当然有,你是我唯一的……好妹妹。”

姚汀猛得推开他,惊悚地盯着他的眼睛。

好妹妹,他是故意的么。

还是他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的。

她是他的好妹妹。

“啪”的一声,姚汀抬手便给了男人一记耳光。

就打在他被黄千金亲过的那张脸上。

男人变了脸色,姚汀要看着他的眸色狠狠沉了下去,面容变得阴鸷。

她被吓到,后怕不已,伸手就去摸车锁的开关。

被打的男人却像只猛兽一样骤然扑到她身上,阻止她想开车门逃跑的举动,狠狠捏住了她的手。

姚汀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动手,而且只是因为一句话。

他还在哄她,她竟然这样不给面子,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姚汀崩溃中带着恐惧,她哀哀地求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男人冷笑着将她的身子托起,重新纳入怀中,把她紧紧地摁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车内阴沉冷寂的气氛里,他声音幽幽地嗤笑道,“怕成这样做什么,哥哥又不会打你。”

姚汀纤瘦的身子在他怀里无助地颤了颤。

……

是啊,伍贺南对她再坏,也从来没打过她一下。

当然,床上那种打除外。

20岁那年她逃往美国,说是为了求学,实则不过是为了同伍贺南回归正常的兄妹关系。

从17岁开始,纠缠了已经整整三年。

她不想再继续,因为知道愈是纠缠不休,愈是沉迷堕落。

一辈子那么长,她不想永远过阴暗见不得人的日子。

所以20岁那年,她交往了第一个男朋友。

在一起三个月,不过是一起上课下课,一起打工吃饭,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浑浑噩噩地过了。

伍贺南大约是真见不得她过一天安稳日子,他明明在部队里,不能随便离开。

可他竟突然出现在纽约,出现在姚汀家门口。

她的男朋友也被他的人拖了出来,她则被伍贺南捆在沙发上。

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孩子被伍贺南的手下生生打到头破血流。

她看不下去,只觉得再打下去,那个男生会被打得脑浆四溢。

她害怕,她接受不了。

她哭着求他,求得嗓子都哑了:哥哥,你饶了他吧,是我追他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打我出气,他不行了,他真的会死的……

没有人住手,直打得那人连嚎都嚎不出声。

姚汀觉得他大约真的会被生生打死了。

好残忍。

好可怜。

都是被她害的。

伍贺南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妹妹,你乖,告诉我,和这混球上过床没有,上过几次?

她已经绝望了,就问他:上过又如何呢,已经上了,难道你要杀了我,那你快动手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那个时候的伍贺南,眼睛里满满的血丝。

他发怒时狰狞的样子她见过了,从此后再不敢惹他。

她再没有交往过任何的男生,只怕害了人家一辈子。

……

她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子,也不知道他是真被打死了,还是瘫痪地苟活着。

那天夜里,伍贺南把她剥光摁进了浴缸,水有点烫。

然后他解开了皮带,姚汀看着他那双可怖的眼睛,只觉得自己会被他抽得皮开肉绽。

可他却笑着捆住了她两只手,动作有些粗鲁地替她洗了澡。

浑身上下,任何地方都没有放过。

然后是在地上,他一遍一遍地折磨她,整整一晚。

伍贺南一边温柔耐心地吻着她,声音蛊惑地道,“妹妹你别怕,哥哥不打你,即便你跟人睡了,我也舍不得打你一下,你看,哥哥是不是特别疼你?”---题外话---1更,2更我继续写,目测傍晚。

你们到底喜不喜欢这对啊,其实一点都不虐,特别宠,无脑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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