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陶曼曼抱着被子,凑到了徐婉宁跟前,非要跟她一起睡。
“不要,阿宁要跟我睡。”袁欣贴着徐婉宁的右胳膊,“你去问问大嫂要不要跟你换。”
陶曼曼立刻看向陈烨。
陈烨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要不,曼曼你跟静静一起睡?你们姐妹俩睡一起,还能说会儿悄悄话呢。”
可是陶曼曼就只想跟徐婉宁一起睡。
她始终记得未来婆婆交代她的任务,要照顾好阿宁。
她总不能大声宣扬徐婉宁怀孕的事情吧?
陶曼曼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徐婉宁第一个会将她嘎了。
“阿宁!”陶曼曼眼泪汪汪地看着徐婉宁:“你就跟我一起去睡吧。”
徐婉宁看看袁欣,再看看陈烨,爱莫能助。
“我觉得大嫂的提议不错,你可以跟静静姐一起睡,还能说会儿悄悄话呢。”
“可别,她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再说了,我还想跟敏敏聊会儿天呢。”
陶曼曼:……
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
“阿宁,我再也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是吗?”
徐婉宁很认真地点头:“你是我嫂子,亲的!”
“我……”
“你是不是想说,比起亲嫂子而言,你更想当阿宁最好的朋友啊?”袁欣揶揄道:“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跟茂严哥解除婚约,你就可以继续当阿宁最好的朋友了哦。”
“哼!我才不上当呢。跟茂严解除了婚约,谁赔我这么好的对象啊。我才不傻呢!”
一句话,激的大家都纷纷笑开了。
袁欣却很快收起了笑脸,叹息着道:“以前在知青点的时候,王红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踏实肯干,人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用老实来形容都不为过。可是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其实吧,这个也没什么不敢相信的,毕竟人总是会根据环境而改变。我个人觉得,王红从不愿意跟你一起复习准备高考,并且还因此而说你装怪的时候,你们俩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至于她后面选择了错误的路,又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样,也全部是她自找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们现在讨论着她走了一条不归路,也许她自己认为她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呢?”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袁欣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睡吧,不要再为不相干的人胡思乱想了。”
翌日清早,林母和徐母又将昨天下午没有吃完的烤全羊和烤乳猪热了一下端上了桌。
这是全家人第三天吃烤全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热忱。
“伯母,咱们今天能不吃肉,吃猪肉炖粉条吗?不对,猪肉也不要加,只吃粉条。”徐茂宁可怜巴巴地说道。
正巧徐婉宁从屋子里出来,听到了他这句话。
她眉头一扬,问道:“你那天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烤全羊和烤乳猪你能一直吃到离开黑省回京市的时候吗?这才第三天,不对,确切地说,这才是第二只羊和猪,你就腻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面对徐婉宁的控诉,徐茂宁急忙求饶:“姐,我的亲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现在真的不想吃肉,我只想吃一点清淡一些的。”
林母看了看其他人,虽说没有徐茂宁表现出来的这么夸张,但看到羊肉的时候,也都明显露出了不想吃的表情。
“瞧我这脑子,都没注意到你们这几天只顾着吃肉,没吃上菜了。但现在大冬天,也没有那种绿叶子菜。不过菜窖里倒是有几棵别人给的冻大白菜,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去做个白菜炖粉条来?”
“不嫌弃不嫌弃,亲家母,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我不会用土灶,我们就自己来做了。”
“瞧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做个菜嘛,有啥麻烦的。那你们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做,很快就好。”
松寒几个小的等不及奶奶做菜了,每人抓了两手肉,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喝点水,小心别噎着了!”
“妈,我们准备去给乡亲们送喜果了。您放心,昨天的事儿我还记得呢,我肯定不给王家送。”
徐婉宁:……
我谢谢你还记得!
“出门的时候记得把围巾、手套和帽子全都戴上,送完以后就赶紧回来,别在外面过多逗留,太冷了小心生病。”
松寒都已经跑远了,听到徐婉宁的叮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知道了妈,我会早点带着弟弟妹妹们回来的。”
虽然已经离开了一年多没有回来,但松寒和锦初自幼在村里长大,对于村里有哪些人家,了解的还算清楚。
按照之前林母交代过的,他们从村子最东头开始敲门。
一开始松寒本来是打算按照辈分来送喜果,但林母却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
村里有辈分的就那么两三户人家,其余的虽然家中有上了年纪的长辈,但在村子里的话语权实在不算高。
就算先将老一辈的喜果都给了,那其余人家又该怎么分辈分?
一旦厚此薄彼了,就相当于是把话柄送到了别人口中。
林母可不想沦为茶余饭后别人吐槽的对象,所以让松寒带着弟弟妹妹们从村东头开始挨家挨户的送,能避免很多矛盾的发生。
路过王家的时候,松寒特意绕开了他家大门,径直走向了下一户人家。
“哎,林松寒,你还没有给我家送喜果呢!”
王家孙子站在自己门口,叉着腰冲松寒大喊。
松寒却根本不理会他,将喜果送给了下一户人家。
“松寒,你咋没给王家送啊?是不是漏送了?”
松寒摇头:“没有漏送,我是故意不给他们家送的!”
还不等旁人询问,松寒就像是倒豆子一样,将昨天发生的事儿,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二伯和他奶奶撺掇着他二娘去我家大闹,还说我妈当初非要卖掉我和锦初,我们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