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儿一共有三百多口人,除过孩子们,大人也有一百来个,咱们既然要请大家吃饭,菜就不能太差,免得显得咱们没有诚意。”
徐婉宁当着林安的面儿,从空间里拿了六只汤过的大公鸡出来。
她手起刀落,大公鸡的脑袋和翅膀,还有两条腿儿,就跟身体分开了。
徐婉宁留下了两个脑袋,四个翅膀和四条腿儿,将其他的都利索地收进了空间里。
只要没有鸡脑壳和翅膀腿这种能证明数量的东西,谁知道她用了多少只鸡?
徐婉宁将六只大公鸡全都切成块儿,将鸡屁股扔掉,剩下的肉都装进了一个大盆子里。
但盆子也只装了一大半。
“三百多个人,吃这么些,明显有些不太够啊。我还是再加两只吧。”
徐婉宁又拿了两只鸡出来,如法炮制地将鸡脑壳和鸡腿鸡翅扔进了空间里,将鸡切成了块儿。
盆子依旧没装满,但徐婉宁却不打算再拿鸡出来了。
什么东西都要讲究一个适可而止。
另外,她又拿了十条鱼出来。
鱼都是肥嘟嘟的大鲤鱼,虽然刺多,但她也没有办法,因为大江村的河里,基本上都是鲫鱼和鲤鱼。
“等会儿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大鲤鱼是你从河里抓的哈。”
虽然河已经结冰了,但冰面下是能看到有鱼游动的。
不怕冷的孩子们时不时地还会抓几只鱼回来吃,只是家中做饭的长辈都不舍得放调料,所以做出来的鱼并不好吃。
但这个问题,在徐婉宁这儿并不存在。
她拿出来的鱼,每一条都至少有四五斤的样子,十条鱼,也是硬菜呢。
之后,她又拿了几块儿猪肉出来,约莫有十斤的样子。
“刚才忘了给妈说,让她再买点粉条回来,烧一个猪肉炖粉条,再拌上大米饭吃,大冬天的来上这么一碗,美滋滋。”
“你的秘密基地没有粉条吗?”
“有啊,但是没有本地的好吃嘛。”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林大嫂在家吗?婉宁,林安,你们在吗?”
“听起来好像是隔壁程婶子的声音。林安,你快起开门。”
“好。”
林安上前将门拉开,然后,他就被几个婶子挤到了一旁。
六七个婶子连同十来个小媳妇儿,前后脚进了林家院子,每个人的怀里还都抱着东西,原本宽敞的院子,被挤得水泄不通。
“婉宁啊,婶子拿了两只大公鸡,你等会儿加到菜里面去。”
“我家的鸡养的不多,但我娘家大哥是屠夫,我找他低价买了点猪肉,也就三四斤的样子,不多,但也能填个菜。”
“我家条件不像他们那么好,肉我是拿不出来,但年前我家提前囤了好些大白菜还有土豆红薯,我都拿了一些来,婉宁,你别嫌弃啊。”
“我拿的是粉条。”
“我拿的是……”
“婶子们,你们这是……”
徐婉宁快要被这阵仗吓蒙圈了。
“昨天大队长通知我们,说林家今天要请吃饭,我们想着你们一大家子才刚回来,东西可能不多,所以就拿了点自家的东西来填个菜。”
但没想到,他们来晚了,人家的肉都切了满盆了。
“婶子们,真的太感谢你们了,但是你们看,我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们还是都拿回去吧。”
“你是不是嫌我们拿得少?”
“不是不是,您可是拿了两只大公鸡呢!”
两只大公鸡,拿去卖都能卖好几块钱呢。
程婶子笑道:“托你的福,我跟我两个儿媳妇都在分厂上班,我大儿子也在分厂谋了个营生,当运输工,我们四个人加起来,每个月有好几十块钱的收入呢。我二儿子不善言辞,但却是养鸡的一把好手,他弄了一个小型的养鸡场,里面有十几只鸡呢。”
“你让我们一家人都挣到钱了,我们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感谢你,但你们又在京市没回来。现在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了,你可不能推拒。”
“我家没有老程家那么好的运气,一家人四个都在厂里上班,但也有两个,一个月也能挣点钱。而且我是找我哥买的,不要票,还便宜,婉宁啊,你可一定要收下。”
其他人倒是没说什么,但全都举着手里的东西眼巴巴地看着她。
这让徐婉宁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她拒绝了,就变成了罪人。
“成吧,那我就收下了?”
“这才对嘛!”程婶子一巴掌拍在徐婉宁的肩头,大声问道:“你要请大家伙儿吃饭,怎么连锅炉子都没有准备好?”
锅炉子?
啥啊?
徐婉宁一脸懵。
闻讯赶出来的林荃解释道:“因为吃饭的人多,咱家灶头做不了这么多饭菜,所以就得用锅炉子来烧菜。嫂子,我昨儿忘了跟你说,咱们现在再去找,估计也来不及了。”
“哎呦,这算什么事儿啊!”拿土豆大白菜的婶子拍着大腿:“我们家那口子就是专门做宴席的,东西我家都有,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搬东西。”
程婶子举目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发现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不禁笑道:“我算是发现了,你们想请大家吃饭的诚意是足够的,就凭这些肉就能看出来,确实是下了血本了。但可能在城里呆久了,忘了咱们乡下的习惯了。”
“不说锅炉子了,就连桌椅板凳这些的都没有,乡亲们来了坐哪儿?坐地上?那裤子一会儿就给打湿了。”
徐婉宁的脸涨的通红:“我真没想到这个。”
她向来只负责做饭,这些琐碎的事儿,也不用她操心啊。
林荃也道:“昨天太累了,我的大脑没办法正常思考,我也忘了这事儿了。”
“嗐,没事儿,咱们把自家的搬过来就是了。上百口子人来吃饭,你们家也凑不齐那么多桌椅板凳。安子,你跟着我们去找人搬东西,让年轻的留下来,跟婉宁荃荃一起准备饭菜。”
“成。”
婶子们风风火火地来,说了一通话,又风风火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