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还要签订什么协议?”
五位厂长面面相觑,委实不明白张厂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刚才大家也各自换了两个口味的配方,我希望大家可以保护好自己的配方,不要互相交流。”
“我说老张,你这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在这儿防着我们呢!”
“哈哈哈,防着倒是谈不上,不过是彼此尊重嘛,你们觉得呢?”
“我们觉得不怎么样!”吴厂长气呼呼道:“我跟你认识好歹也十多年了,没想到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话是这样说的,但吴厂长还是一把扯过了协议,飞速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张啊,你这人啊……哎!”周厂长也签了字,摇头晃脑地说着不连贯的话。
张厂长并不在乎大家怎么看他,他只需要确保自己的利益能够得到保障就可以了。
五位厂长在这份不平等的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便开始和徐婉宁签订协议。
“据说徐同志如今已经是袁老先生的门生了?真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
“承蒙老师器重,我会恪守本分,争取早日完成和老师的研究。”
“徐同志下次再有新奇的点子,可以考虑考虑我们湘省的食品厂,我可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跟你保证,我能给你的,绝对不比张厂长给你的少。”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人有点缺德了啊,当着我的面儿挖墙脚,我告诉你,婉宁之所以选择跟我合作,不仅仅是看中我们利民食品厂,更是看中我这个人,你们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说服她。是吧婉宁?”
徐婉宁笑道:“张哥说的没错。谢谢吴厂长的抬举,但,如果没有张哥的信任,也不会有我的今天,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利民食品厂。”
“不过还有一件事,倒是得同五位厂长商议一番。”
“徐同志请讲。”
徐婉宁徐徐开口:“当初我们利民食品厂为了研发方便面,特意找到我们京市的制造厂,定制了一台制作方便面的机器。因为机器的图纸是我画的,所以我确保除了京市的制造厂外,其他制造厂短时间内无法定制出机器。”
“所以,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从制造厂定制机器?”
闻言,五位厂长再次面面相觑。
他们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不过,为了引进方便面的生产线,他们已经将车间都空出来了。所以,定制机器是必须的。
“徐同志,定制一台机器的价格,大概在什么价位?”
“因为我们当时反复调整过很多次,报废了很多零件,所以价格不太好估算。不过后来我们稳定以后,又定制了几台机器,如今的价格已经稳定下来了。价位大约一台在四千到四千二百块钱之间,具体的,还得跟制造厂的杨主任详谈。”
四千到四千二的价格,可真不算便宜。
但也在预期的价格范围内。
“我们该如何联系到杨主任呢?”
徐婉宁莞尔一笑,“如果几位厂长信得过我,便由我同杨主任先联系一下。”
“信得过信得过,我们当然信得过徐同志了。那就这样说好了,劳烦徐同志先替我们联系下杨主任,我们见面后,再详谈一下定制机器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叶尧定制好几台机器。”
“没问题。”
协议签好以后,就没徐婉宁什么事情了。
所以她借口要去制造厂找杨主任,顺势离开了。
“大爷,我来找杨主任,我是利民食品厂的徐婉宁。”徐婉宁将一包大前门和十颗左右的大白兔奶糖放在了门卫大爷的桌上,自报家门。
“徐同志请稍等,我要先跟杨主任通报一声。”
“麻烦大爷了。”
十分钟后,徐婉宁出现在了杨主任的办公室。
她从挎包里拿出来了一包瓜子一包花生,递给了杨主任,“杨主任,这是我们利民食品厂新做出来的炒瓜子和炒花生,张厂长让我给您带一点尝尝味儿。”
“好,替我谢谢张厂长。徐同志,你也请坐。”
徐婉宁顺势坐在了杨主任对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杨主任,今天我来的目的,想必您也知道。我是代表沪省,渝省,冀省,湘省和晋省五个食品厂的厂长,来跟您洽谈定制方便面机器一事的。”
“徐同志啊,你不必这么客气。”杨主任笑道:“这事儿老张前两天便跟我说了,他说,是你接了这个任务,要亲自来找我。我能问一嘴,你这么做的目的吗?”
“不瞒杨主任,我确实有点小私心。我老家的一个弟弟,目前就在制造厂工作。我们利民食品厂的第一台机器,他就有参与制作。所以我想着,这次几台机器的制作,能否让他参与其中。”
杨主任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毛立民吧?我记得他,是个踏实能干的小伙子,他现在已经是他们车间的业务骨干了。要是不他进厂的年份太短,工龄不够,我甚至都想提拔他了。”
“徐同志放心,我们制造厂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目前就等着毛立民同志熬资历了,等他工龄一到,我立刻提拔他。”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太感谢杨主任了!”
杨主任摆摆手:“感谢谈不上,毕竟毛立民同志是有真本事傍身的,否则,即便是我想帮,也帮不了啊。”
“总之,还是要感谢杨主任。另外,不知道咱们制造厂现在关于方便面机器的定价是怎样的?”
徐婉宁一句“咱们制造厂”,轻松拉近了她和杨主任之间的关系。
虽说杨主任也知道这不过是徐婉宁的随口一说,但听着确实让人心口熨帖。
“前不久,张厂长代表利民食品厂又订购了几台,我的报价,是每台机器三千六百块钱。这是除过各种成本后的价格,相当于我们并没有赚什么钱。毕竟你也知道,制作一台机器有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