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也看到了徐婉宁手中的画像,蹙眉问道:“阿宁,这人不是李倩倩吗?是她想陷害你,所以才找茂宁的麻烦?”
徐茂宁:弄了半天,他还是个替罪羊?
但同时徐茂宁又很庆幸,幸好李倩倩将目标放在了他身上。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算是名声受损也没关系,大不了一辈子不娶,反正他有松寒锦初两个可爱的外甥,以及时安时宜两个侄子,也不愁被催生的事情。
但如果李倩倩用同样的手段针对他姐,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她姐毕竟是女子身份,又已经结婚生子,姐夫的职业身份又很敏感,但凡李倩倩的计划奏效,即便是证明了她姐的清白,也会留下很多不好的传言。
此时,徐婉宁已经将画像给了公安。
“公安同志,我想报案,画像上的女子涉嫌教唆他人犯错,这件事我必定追究到底!”
“当初我在大江村下乡当知青,李倩倩跟我同时下乡,在明知道我和我爱人两情相悦定了终身的情况下,她还做了很多不入流的事情,甚至连同一位叫顾俊的男同志试图卖掉我的孩子,如果不是发现的早,我的孩子如今……”
“我当时看在相识多年的情谊上原谅了他们,谁知他俩非但不知悔改,并且一直在道德和律法的边缘试探,最终将自己关进了小黑屋。”
“而我,自从他俩被关进小黑屋后,再未见过他们,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华清大学,回到了京市。如今李倩倩已然出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伤害我,我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着想,不愿意再纵容她。”
公安同志没想到这件事的反转竟然如此之多。
但徐婉宁本就是受害者的身份,她报案本来就符合规定。
“徐婉宁同志,你刚才说的话,我们要跟大江村当地的公安局联系,如果证明你所言非虚,那李倩倩便是罪加一等。”
“当然,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出面的,请及时联系我。”
等出了公安局,见黄玉婷还是一副埋怨的模样,徐婉宁嗤笑着问道:“怎么,是觉得自己受了无妄之灾,被我牵连了?”
还不等黄玉婷开口,徐婉宁又继续道:“首先,我相信李倩倩在说服你对我和我弟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跟你提及过她对我的怨恨,你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还要对我们动手,这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
“再者,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作为一个成年人,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忽悠着你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你真当自己是天真无邪的公主呢?这次是你运气好,遇上了我弟弟不跟你计较,否则,你的事儿……”
徐婉宁故意说话只说一半,留下黄玉婷一个人抓心挠肝。
等走远了,徐茂宁迫不及待地问道:“姐,黄玉婷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被你抓住了把柄,连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徐婉宁睨他一眼,语气冰冷:“你很在意她?”
徐茂宁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问一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单位了。”
“记得换一身衣服!”
“知道了!”
徐茂宁走后,徐母才上前,哀怨的小眼神不断的往徐婉宁身上扫。
“妈,您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直说就是了。我们母女之间,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徐母抿唇,又松开,盯着徐婉宁的双眸,好像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被徐母如此盯着,徐婉宁的心底突突直跳。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母亲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下一瞬,徐母的问题,证实了徐婉宁的猜测。
“以前在大江村,李倩倩和顾俊,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徐母的话,问的小心翼翼且断断续续,同时,她握着徐婉宁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徐婉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说母女连心,她自认为自己伪装融入的已经足够完美了,但还是被徐母发现了。
“我……”
“你就如实告诉我,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好吗?”
徐婉宁心底苦笑。
一五一十?她真的能一五一十地说吗?
就原身做的那些事儿,真要拿出来说,可是要比黄玉婷的某些行为还要炸裂以及被人唾弃。
毕竟,她涉嫌卖掉自己的亲生儿女,只为了换来渣男的青睐。
所以,徐婉宁非但不能如实说,还得替原身隐藏真相,再好好地美化一下。
“没错,他们一直都在欺负我。当初刚下乡的时候我年纪小,要只身一人去到一个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措,所以就将同一个地方的李倩倩和顾俊当成了救命的浮萍。”
“也是因为我自幼被家人保护的太好,所以有些……傻的可怜,他们说什么我都相信,甚至将家人寄给我的财物,大多给了他们俩,只为了他们能跟我说说话,这样我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不孤独的。”
徐婉宁说到这儿,徐母已经泣不成声。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女儿究竟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啊。
当初下乡的时候,她的女儿也才十六岁不到,还是个孩子!
都怪她无能,没有护住她的女儿,所以才会……
徐婉宁看着徐母因为极度痛苦而蜷缩起来的身体,想上前拥抱住她给她安慰,但考虑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被拆穿,有些不敢上前。
她的眼眶里也噙着泪水,第一次感觉到茫然无措。
如果,徐母不接受她,那她又该何去何从?
正当徐婉宁想得出神时,徐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用气音问道:“她去哪儿了?”
“她……去了一个很美妙的地方。我来的时候,碰见她了,她说,她确实受不了下乡的苦,再加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她想去看看。正巧我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来,所以她……将自己的身体让给了我。”
徐婉宁说的玄之又玄,但徐母却感觉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