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厂长也得考虑自己厂里的其他产品,所以只能帮忙销售三百罐。
但张厂长帮忙销售橙子罐头是次要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帮徐婉宁将徐家铺子这个招牌打响。
这也算是为了之后的方便面铺路。
徐婉宁将两份订单协议给了孙厂长。
“这是利民食品厂的张厂长以及全福楼的孙老板跟我签订的协议,孙厂长可以看看。”
孙厂长翻来覆去地将协议看了还几遍,着重看了具体的数字。
三百和五百前面,还有两个字。
暂定。
也就是说,如果销量好的话,他们极有可能再订购一批。
“徐同志,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张开一把从孙厂长手里夺过协议,看了好几遍,不过他着重看的是落款处的签名。
徐婉宁没撒谎。
她真的有这个人脉。
现在的橙子罐头就和之前的黄桃罐头一样,因为生产的人太多,除了在自己县区内小规模地流通一下,根本卖不动。
没想到徐婉宁却能从京市拉来这么大的两笔订单。
是,她说的没错,她的承诺着重点在后半段,保证销量。
毕竟擅长做吃食的不止她一个人,其他人但凡有想要模仿的想法,多尝试着失败几次,也不是不行。
“徐同志,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徐婉宁诧异。
向来眼高于顶的张副厂长,主动跟她道歉?
徐婉宁也没有拿乔,只是说道:“这事儿本来也有我的不是,是我说了大话,也是我监督不到位。至于事情的真相,等会儿我回到分厂后会主动调查,我会给两位厂长一个交代。”
离开春华食品厂后,徐婉宁又去了趟公社,将从京市带来的一些特产给了陈社长。
“徐同志,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能收!”陈社长板着脸义正严词的拒绝。
徐婉宁给的东西一看就不廉价,他要是收下来,岂不是在犯错。
徐婉宁笑道:“都是些吃的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这是家父让我转交给陈社长的,希望您可千万别推脱,不然我不好跟我爸交代啊。”
陈社长的心眼儿都颤了颤。
徐婉宁是什么来历,他清楚的很,而她的父亲……
“替我谢谢你父亲的好意,但是这东西我真的不能收。”陈社长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
徐婉宁知道自己唐突了。
毕竟陈社长向来清廉,要是被人知道他受了自己的礼,指不定会在背后怎么传他的话。
徐婉宁只好将带来的东西又带走。
等她赶到分厂,刚好过了中午休息的时间。
徐婉宁一踏进分厂,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激烈的争执声。
并没有人在自己的工位上工作。
徐婉宁眉头一拧,快速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分厂的员工自发地分成了两拨,正在对峙着。
一拨以林荃和翠芬为首,袁欣和孙钰也站在他们那边。
另一边却是剩余的十九个员工,这样一看,林荃这边势单力薄。
饶是她巧舌如簧,也说不过对面的十九个人。
“现在是上班时间,一个个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围在一起做什么?”
徐婉宁呵斥了一句,走到两拨人中间站定,她板着一张脸,声音也极度冰冷:“来,跟我说说,你们刚才在吵什么。”
“嫂子……”翠芬看到徐婉宁的瞬间,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流个不停。
到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哭泣的声音很大,好像在用这种方式控诉自己的委屈。
看到翠芬这样子,徐婉宁一直悬着的心平稳落地了。
刚才在孙厂长办公室,听说其他厂子也跟着生产橙子罐头,徐婉宁闪过一个想法。
翠芬背叛了她。
她有自己的底气,知道制作橙子罐头最关键的那个步骤,其他人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到。
但不过半个月,其他厂子也生产出了橙子罐头,还是在她走以后。
要说这背后没有猫腻,她自己都不相信。
但她又不想怀疑翠芬。
但经历过大江村村民的事件后,她对人性保持着一丝观望的态度。
不过现在看到翠芬这模样,徐婉宁知道,翠芬没有背叛她。
徐婉宁弯下腰,将坐在地上哭的翠芬扶了起来,拿出自己带着清香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泪。
“跟我说说,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嫂子,我对不起你。”翠芬啜泣道:“你走之前,特意叮嘱过我,一定要守好橙子罐头的秘方,但我食言了。嫂子,你打我骂我吧。”
“是你主动给出去的吗?”
“不是。”翠芬不停摇头,“我从未这样做过,是她们……”
翠芬的手指着对面的十多个人。
“嫂子你也知道,东子忙起来根本照顾不到孩子,我想着厂里也不是很忙,就把孩子待在身边了。一开始她们都很主动的帮我照顾孩子,我心里也感激她们,还用自己的工资买糖和桃酥给他们吃。但谁想到,她们就是一群狼心狗肺,心思歹毒的东西!”
翠芬性子绵软,如今她这么生气,可见在这件事里她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徐婉宁生怕她背过气去,所以手一直放在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你继续说。”
她的存在,给了翠芬极大的勇气。
对面有几个人明显心虚,想阻止翠芬往下说,但徐婉宁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他们讪讪闭嘴。
“嫂子你走的第三天,她们将我儿偷偷藏了起来不让我看,还跟我说,要想找到我儿子,必须得让我将我负责的那个步骤告诉他们。”
“我知道这个对嫂子有多重要,所以一直强忍着没说。幸好东子那天结束的早来接我,发现这事儿以后,威胁要报警,他们才把孩子还给我。”
“我本来以为这事儿到这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用好多种方法蹉跎我。我……”
翠芬眼眶一红,满脸歉疚:“我不知道咋回事,我就把方法告诉他们了。”
虽然她也是被迫的,但方法是从她这里透出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