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都市练法术 第四章 到底有没有鬼

“商哥，你怎么在这？”田悠悠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平时上班都穿T恤牛仔裤，穿裙子的样子我还有点不适应。

“咳……”我脑子飞速运转，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实话实说，“今天看你心情不好，我有点不放心。”

不等她回答，我又补充：“工作的事别太担心，就算试用期结束转不了正，谁在刚进入社会时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呢？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就是了。”

我本来打算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一定能转正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话出口却成了这样。大概是不好意思装出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棍模样吧。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睛亮亮的：“好的商哥，你真好。”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和心产生了某种分离。

我的脑子在想：这什么情况？怎么梦里的对话和现实中感觉这么不同？

心却已经扑通扑通起来，大概是单身久了，一句“你真好”，我已经想好了我和她的孩子就叫商小宁。

镇定几秒钟，我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梦中是神识的交流，一切白天的社会角色、身份意识、性别壁垒在这里都不存在，只有最直接的想法和真诚的表达。

“行了，看你挺好的，我就放心了。”她是真正的在梦中，可我不是。我是清醒的，和白天完全一样，没法把我的人设、性格全部抛开。

我正要离开，她却抓起我的手，向秋千走去。

“商哥，我们一起玩秋千吧。”她说得非常自然，就好像我们是在一起多年的情侣一样。

我有点懵，手掌传来的温热柔软让我有点困惑。梦里的触感竟如此真实吗？

我转头看了看她，她年轻又美好，白皙的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红晕，长发像黑瀑一样倾泻在肩膀上。

我听见自己“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

太……丢人了！虽然她没有发现，可我还是很囧。

这是要怎样？

我不能否认，一瞬间我心中满是邪恶的想法，反正是一场梦……

但把一个年轻女生的粉红泡泡梦变成春梦，不是我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对，我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

我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压抑住邪念，就像不谙世事的孩童那样，给她推了整整一晚上秋千，直到筋疲力尽地醒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田悠悠之间的气氛都怪怪的。

我一看见她就想起那个梦，也不确定她醒来后是否记得那个梦，越是不确定越是忍不住观察她。

她好像也与之前不同，和我打招呼的次数似乎少了？偶尔和我说一句话，不是垂着头就是眼睛看着我的肩膀，总之不看我的脸？

我一边心里犯嘀咕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一场梦。通常人们只需要几天，就能把一个醒来印象很深的梦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练法术要紧。

虽然我才只会一个小法术，但我心里已经隐隐觉得，这本书里的法术或许都是真的。

在起飞和开天眼之间，我纠结了一晚上。可是翻遍整本书，真的没有比这两个法术更易于操作，又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了。

犹豫再三，我在摔断腿和吓破胆这两个可能的后果中，勇敢地选择了吓破胆。备齐需要的草药和符纸只花了三天时间，照例是万能的某宝解决。可是我又拖延了几天。

每天早上起来总是信心满满、好奇心爆炸：今晚就试！

可到了晚上十点多，我就躺在床上刷手机，假装没这回事。这样没鬼没神、只有手机与网文的世界难道不香吗？

一直到周六的晚上，经过整个白天的心理建设，我终于决定奋起一试。

从来没听说过神害人的，神都是好的对吧。

鬼也是人变的嘛，应该大部分鬼也是讲道理的吧。没理由只是看见我看见它了就要我性命吧。就像我在街上瞥了别人一眼，只要不是盯住不放，应该都不会惹毛对方说“孙子你再看一眼试试”吧。

十点五十分，我开始把煮好的药汁滤到碗里，然后心慌意乱地盯着手机。

十分钟过得无比漫长。以前上网看过的很多灵异凶杀案在脑中一一浮现，我的心微微颤抖，甚至认真地想了想要不要立份遗嘱。

十一点整。我闭上眼睛，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碗药汤。

好苦！我一边张嘴哈气，一边忍受着口腔中满满的苦味，不敢吃点别的什么冲淡味道，以防失灵。

嘴里稍微好些了。我一咬牙，用手指蘸取药汤，在双眼的上下眼皮一通乱涂。

本来没想涂耳朵的，毕竟我只是好奇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并不想八卦他们的谈话内容，当然更不想和他们聊天。但碗底还剩几滴酱汁般的药汤。本着不浪费的精神，我把最后几滴涂在了双耳的耳道四周。

涂药一时爽，涂完吓破胆。我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脖子像被鬼掐住了一样僵硬又缓慢地左右转动，主要还是靠眼球的左右上下运动。

眼前床还是床，墙还是墙，天花板还是天花板。干干净净，一鬼不染。

我想转身看看，但又不敢。因为我的身后是窗户。虽然窗户紧闭着，但此刻会不会有鬼扒在玻璃上看着我？是一个鬼还是几个鬼？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背上的毛孔根根竖起来。

我闭上眼，猛地一跳，转过身。

周遭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心跳声，清晰可闻。

我慢慢睁开眼睛。

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我松口气，汗从背上流下。走到窗边一看，外面是朦胧的树影和居民楼，小区的路灯在下面发出暗淡的光。

转过身，细细打量整个卧室，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

什么嘛！我又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不会这么巧，这本书只有我练的第一个法术是真的吧？

我躺下，又翻了翻书，叹口气，幸好没搞其他那些阵仗大的。很快睡意袭来，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坠入黑甜。

“他刚才看见我们了吗？”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应该没有。我躲在书架后了。”

“嗯，我躲在窗帘后。他走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被他发现了！”

确实有两个人说话！不，两个鬼！

我猛地坐起，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