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以及他的儿子跟那位中年人一同离开了酒馆,从瑞士的门走了出去。
中年人将带他们去认识他们党派的高层,并且开一个会议。
他们最终将为斯拉夫的命运,选择出一个真正的方向。
现在的沙俄虽然国土庞大,但是却外强中干。
尼古拉二世志大才疏,他继承了他先祖对于土地的渴望,但是却没有先祖的能力。
他对于国内的治理可以说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矛盾未曾得到疏解,反而在不断增加。
但是,这个国家对于同盟国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
德意志帝国拥有着非常强大的工业能力,他们成功的将大部分的工业资源整合了起来进行了政府调控。
但是,国土大小注定了他们的上限,除了双线作战之外,资源问题以及战略纵深也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战败的重要原因。
但是,现在不同了,庞大的沙俄国土上所拥有的庞大资源加上德意志的工业实力,这种强强联合即使是北辰跟布里塔尼亚都无法忽视。
而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也将扑朔迷离了。
特斯拉一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沙俄的立场决定着这场战争的最终走向。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出使各国所努力的方向。
对于特斯拉来说,他并不奢望沙俄支持他们,但只要他们也不支持同盟国,就已经是决定性了。
尼古拉二世以及这些年的布党在沙俄国内创造的民众基础,已经足够掀起一场变革了。
但是,若是想要掀起一场变革,仅仅只是民众基础是没用的,武装斗争是必要的。
他们缺少的,是可以与机甲对抗的东西,而这些特斯拉都可以给他们。
变革的最后一块拼图,已经拼上了。
夏亚其实无需去多做什么,这本就是人类历史洪流必然流往的方向。
不过,他倒是可以在这必然的方向中,改变一些细节。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即使是奔腾的河道,也有可能因为一些细小的支流而改变前进的方向。
在他们离开后,夏亚也在酒馆内默默的收拾起了吧台上的东西。
其实如果是过去的话夏亚对于这些家务类的事情是属于能用魔法就用魔法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更加喜欢开始享受劳动本身带来的快乐。
看着杯子在自己的收拾下摆放整齐,桌面也被自己清洁的一尘不染,是会有一些成就感在里面的。
阿莉西亚以前不太开心的时候就喜欢通过劳动来发泄心中的烦闷。
其实劳动的本就应该是愉快的,是富有成就感的事情,是一种创造价值,且自我满足的手段。
但随着工业革命开启后,人类社会越来越发达,人类所能创造的价值越发有限。
人口的增长,各种工种的数量快速增长,在某种名为“内卷”这种恶性竞争的大环境的加持下,个人的价值也就越发廉价。
当你的绝大多数的劳动所创造的价值都被“老板”所获取后,那仅存的自我满足感也同样消失殆尽。
从那之后开始,劳动变成了维持生存的手段,人们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工作,失去了劳动的喜悦,活成了麻木的,为了生存而活的机械。
劳动自然也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这时,一侧的廊道走出了一个人,穿着一件清新的冬装素色长裙,肩膀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貂毛冬装斗篷,头上还戴着一个跟斗篷的颜色一样的貂毛帽子。
配着她那白色的长发以及白人拥有的高挺的鼻梁还真有一种雪国美人的感觉。
实际上,沙俄这边从大蒙古帝国开始血脉中就染上了许多的黄种人基因。
从大北辰帝国时期,也与大量的汉人进行通婚,所以他们的样貌没有像日耳曼人那样面部轮廓像刀削的一样,而是相对柔和,比较符合东方人的审美。阿莉西亚的样子就很像是这里的人。
“收拾好了吗?”阿莉西亚问道。
“好了。”夏亚说。
夏亚将身上的围裙拿了下来挂在了一侧的挂钩上。
阿莉西亚缓步上前揽住了夏亚的臂弯,两个人一同走出了酒馆中。
每天傍晚,夏亚都会跟阿莉西亚在异国的街道上走一走,可以是任何一个国家。
迎着风吹,看着花落,享受着时间的流逝。
脸上悄悄地滑过了一丝凉意,又迅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是雪,阿莉西亚缓缓的抬起头,雪还没有下大,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几粒晶莹的雪沫落下。
雪在地面上慢慢地铺上了一层轻纱。行人都默默不语,脚步轻轻,似乎生怕把这层冬的纱衣踩碎。城市的喧闹声已荡然无存,也许它们也怕打破这雪的宁静与美丽吧。
阿莉西亚看了看四周,“这莫斯科,跟过去比起来,真是不一样了。”
做为曾经的沙俄首都,这里也同样具有丰富的文化气息,城建也很漂亮。
不过相比于过去,这里多了一些粗壮的管道,也能看见一些烟囱在冒着蒸汽跟白烟。
现今的沙俄国土呈现出东西长、南北窄,地理上从西往东走,大致可区分成东欧平原、乌拉尔山脉、西伯利亚平原、中西伯利亚高原、东部山地,接着来到太平洋。
而莫斯科就位于东欧平原的中心点,以沙俄整体国土位置来说是较为偏西面的位置,境内有莫斯科河穿境而过,城市名称由来也是源于这条河流。
虽然位处东欧平原的中心地带,但是莫斯科地形上的缺点并不少。
首先是没有临海港口的水运优势,平原地形不容易防守。而从整个沙俄的地理位置来看,又太偏向西边,导致经营管理并不太容易。
不过,虽然沙俄的国土跨越欧亚大陆,但沙俄人自己一向认定自己是欧洲国家,大型城市发展也都侧重于欧亚分界的乌拉尔山脉左侧的东欧平原。
加上古俄罗斯属于封建制度,于是城市的崛起不一定有着环境优势,却必然与公国的领导者的势力消长有关。
莫斯科这个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生活的区域,开创者的名字是尤里·多尔戈鲁基,罗斯托夫-苏兹达尔公国王公、基辅大公。
1147年他还身为王子之时,在一次权力争夺战中获胜,就邀请亲友前往莫斯科庆祝。
这也成为当地最早的文献纪录,以及莫斯科名义上的建城之年。在他成为基辅罗斯的统治者之后,也在莫斯科修筑防御工事,成为军事据点,逐渐有了基础格局。
但那个时代的政权核心,是以基辅为主,莫斯科这个破落的小地方当然还不具备成为首都的条件。
基辅罗斯是由诸侯国组成的封建体制。
在当时,诸侯国统治者称为王公。统领诸侯国的头头则称为大公。然而庞大的基辅罗斯,也在13世纪中期遭遇蒙古帝国的入侵,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在这里建立钦察汗国(金帐汗国)。
虽然概念上的基辅罗斯已经灭国,旗下的各个诸侯国,却在缴税与服兵役的义务之外,仍然享有一定程度的自治与自由权利。
而莫斯科在此时反而因为不起眼而躲开了战乱影响,逐步发展起来。
莫斯科的第一位王公是丹尼尔.亚历山德罗维奇。丹尼尔的父亲是当时的大公,在丹尼尔2岁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将当时还没什经济价值的莫斯科作为遗产,给丹尼尔作为王公的封地。
丹尼尔日后就以克林姆林为中心,建立起教堂、政府部门等一些具有权力象征意义的公共建设设施。
他在兄弟阋墙的夺权混战中,总能看准风向站到优势的一方,也极大地扩大了莫斯科的影响力。
但真正让丹尼尔受到俄罗斯人推崇的原因,是他以杰出的手腕,突破蒙古帝国的占领与王权争夺的困境,以不流血的方式维护了莫斯科的和平。
后来继承他统治权的两个儿子也毫不逊色,在与蒙古帝国统治者的通婚与同盟中缔结友好关系。
征税权力之后迅速累积领地与财富,回头又将这些资源灌注到克林姆林宫的建设,让原先设置在基辅的东正教都主教在14世纪中期迁移到莫斯科。于是莫斯科公国就这样抬升了自己在政治、经济与宗教上的地位。
但扩张势必会引起周边国家的高度警戒,比如与信仰不同的邻国立陶宛,跟莫斯科之间就发生过不少冲突。
15世纪中期,已经伊斯兰化的钦察汗国因为日渐衰退产生危机感,于是联合立陶宛在内的多个公国出兵攻打莫斯科。
当时的莫斯科大公为了保护政权与东正教信仰,痛击来犯的敌军,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打败蒙古帝国树立威望以后,也彻底转变原本亲近蒙古帝国的姿态,从拒绝纳税开始,采取对抗方式逐步脱离控制。
1476年,在伊凡三世的主导下莫斯科公国正式独立,甚至将原本的版图扩大了6倍之多。他的孙子伊凡四世更是在统一各地之后成立俄罗斯沙皇国,成为第一任沙皇“恐怖伊凡”,外号是“雷帝”。
恐怖的称号不只是解释他的极端性格,也是表达他将松散的封建体制,彻底转为中央集权的铁血手段。
沙俄是以莫斯科为基础发展的,首都也理所应当的是莫斯科。
但历史没有理所当然这回事。
100多年后的1712年,俄罗斯沙皇国最后一任君主彼得一世,却在突然之间把首都从莫斯科迁到北方的圣彼得堡。
说彼得一世这位大帝是最后一任,并不是他被推翻或者驾崩,而是这位后来被称为“彼得大帝”的君主,在打败瑞典,取得波罗的海控制权之后,1721年把国名更换为“俄罗斯帝国”,头衔也从原本的“沙皇”(Tsar)改为“皇帝”(Emperor)。这两者原本只是翻译不同但意义相同,都是传承自罗马帝国的头衔。
但是彼得大帝称帝之后,将沙皇的地位下调到与国王同一等级,相对的,他通过皇帝之名提升俄帝国的声势。
迁都到更亲近欧洲发达国家的圣彼得堡,是彼得大帝企图实现西化的实际举措。
虽然横跨欧亚大陆,但沙俄对自身的定位一直是欧洲国家。
只是,从15世纪到17世纪,欧洲强权在世界进行争霸战的大航海时代,沙俄却没能参与其中。甚至在帝国崛起之后,相较于欧洲其他国家的发达程度,似乎也逊色不少。
所以,发展海权与现代化,就成为彼得大帝迫切的目标。航海需要什么?需要船。船需要什么?需要港口。
原本属于内陆国的沙俄,因此必须取得临海的土地来建设港口。
于是,彼得大帝通过攻打瑞典,控制了波罗的海的土地,迅速的在此开始建立全新的都市,以圣徒彼得命名为圣彼得堡。
迁都一开始并不顺利,主要是在莫斯科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身为既得利益者,不想承担迁都的风险与损失。
这反而更让彼得大帝意识到,要大刀阔斧的执行改革计划,就要远离莫斯科这帮传统势力,于是更加速迁都时程。在短短的两年之间,就完成首都转移工作。
当时的莫斯科已经是欧洲屈指可数的超级都市了,但在迁都之后,莫斯科就因此迅速衰败。
迁都之后,国家资源流向更加接近于欧洲强国,莫斯科的人口也因此随之下滑。
虽然在1750年,因为大量农奴与逃兵涌入,使得人口再度激增,但也造成资源过度消耗的问题。
加上没有规划的工厂林立、污染水源,落后的木造建筑,导致火灾经常发生,经济发展疲弱也让治安败坏,地方民乱暴动事件频繁,都让莫斯科失去昔日风采。
当时叶卡捷琳娜二世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政策,想挽救莫斯科的处境。但严重的传染病很快找上门来。
这场瘟疫中,估计在莫斯科至少有10万人丧命。这虽然是天灾,也是**。因为迁都的历史选择带来蝴蝶效应,传染病的蔓延,当然也与莫斯科地位下降、生活环境转趋恶劣有关。
直到1918年王朝被推翻,一次大战结束后的时期,才重新获得首都名号。
莫斯科因为统治者而闪耀,却也因为统治者而黯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