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符的事具体的她不太清楚,前世她是个痴儿,根本不关注这些,可她记得太子有一日假借带她回府看望之由,实则是与她爹商议玉符的事。

由于她天生痴傻,所以商议的时候不用避开她,太子说过玉符是在南边寻找到的,而小六去的丛安却是在北边。

林颜汐不知该怎么解释她知道玉符会在南边被找到的事。

她深吸了口气,正色道:「玉符不会再丛安,我,我得到过消息玉符应该在南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丛安是太子那边放出的假消息,而派去寻玉符的人很有可能会有去无回。」

沈牧舟反问道:「你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林颜汐的视线闪躲了一下,又重新对上他探究的眸子,无比坦率真诚说道:「我解释不了,但我就是知道,我不知道具体在哪,总之不会再丛安,你相信我行么?小六如果真的到了丛安可能就回不来了!」

沈牧舟端坐在马车轿子里,他的手放在膝上,指尖上下敲动了几下,他的眸子一直凝着她的脸。

她似乎很怕他不信她,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一张小脸急得有些泛红,乌黑的眸子不安的看着他。

半晌后,沈牧舟掀起车帘对站在外面的暗夜司说道:「去,就说情况有变,让小六速回。」

暗夜司转过身抱剑行礼道:「是。」

说完,他翻身上马,朝小六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颜汐紧绷的神经稍稍缓解,身子也没那么僵直,放松了下来。

她声音有些无措,弱弱的问道:「那你,还相信我么?」

沈牧舟揉了揉她的发髻说道:「我永远相信你。」

---

太傅府。

院子里稍微有些冷情,栗子拿着半人多高的扫帚做洒扫,糖炒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依在吊着秋千的粗麻绳上,秋千小幅度的一晃一晃的。

糖炒瞄了栗子一眼说道:「扫这些做什么,小姐又还没回来,扫那么干净给谁看。」

栗子不以为然的继续扫着院子里飘落的花瓣和树叶道:「算算日子小姐也该回来了,扫干净了我们自己住着也舒服嘛。」

糖炒没有说话,思绪飘得很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忽然问道:「栗子,你说我们这一辈子都要在太傅府里蹉跎了么?」

栗子手下的动作稍微一顿,她瞧着糖炒略施粉黛的小脸蹙眉问道:「是不是大少爷又同你说什么了?」

糖炒有些生气的回怼道:「哎呀,你说什么呢?我都说了我和大少爷没什么的,根本也不相熟。」

栗子撞到过几次糖炒偷偷摸摸的往后院跑,大少爷就住在后院,而且她最近多了两三个新钗子,可能是真的想多了吧。

见她生气,赶紧扔下手里的扫帚,哄着她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好糖炒,别气了。」

「这是谁又惹我们糖炒不高兴了?」林颜汐身后被这一个包袱,从院门外笑盈盈的走进来。

栗子和糖炒开心的去迎她。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有受伤么?怎么才走六七天,就感觉小姐瘦了!」

林颜汐开心的掐了掐栗子的脸蛋,捉弄道:「是么?我倒觉得你胖了。」

糖炒接过她手里的包袱笑着道:「小姐可算回来了,您不在我都觉得每天干活都没力气了。」

几人进了屋子,林颜汐先从头到尾仔细梳洗了一下,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见三妹,她去哪了?」

按照林若烟的性格,她一回家,林若烟肯定会第一个来找她的。

栗子给她拿来了换洗的衣服答道:「不知道呢,最近三小姐总是出府去玩,可能交了新的朋友吧。」

林颜汐没有多想,反而挺开心的,小妹可以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栗子,我问你,玉姑在府中你见过么?」

这话问出口,林颜汐又觉得自己是疯了,姜家的事如一团乱麻没有头绪,现在她都在怀疑玉姑是不是真是存在的了。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栗子在帮她挽起发髻,她手中动作明显僵硬一下奇怪的问道:「小姐,其实从你离府之前我就想问了,玉姑到底是谁呀?我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

林颜汐觉得后脊一阵发寒,不可置信道:「怎么,怎么会从未见过?她是,她是娘亲的陪嫁丫鬟。」

栗子仔细回想了下说道:「夫人哪有陪嫁丫鬟啊?小姐,你,是不是夫人去世,你太伤心了呐?过段时间就好了,别再去想了。」

林颜汐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回想起玉姑照顾她的点滴,在娘亲生气时,总是一脸心疼哭着为她求情,这一切怎么就变成虚构出来的呢?

晚一点的时候,林则回府先来到林颜汐的院子里。

平日里,林则都是和二房一起吃饭,只有娘亲回府的时候,会所有人聚在一个大圆桌上用膳。

林则给她夹了些菜问道:「怎么不吃?不喜欢么?」

林颜汐笑了下,眸子里有些落寞道:「我是想起娘了,以前只有娘亲从庄子上回府的时候才会和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林则的笑僵硬了下愧疚的搭上林颜汐的手道:「对不起,是爹不好,爹答应你,从明天起咱们每顿饭都一起吃。」

她眼里含着眼泪笑着点点头。

饭吃了一会,聊了许多以前的事,林则是真的疼爱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可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林颜汐猜到他是想说关于沈牧舟的事,可等了许久他又没有说,似是不想打破现在的氛围。

「爹,你是想问我这次离府发生的事么?」

林则尴尬了一瞬说道:「你应该知道爹在南闵各地都培养了眼线,想知道那些并不难,爹只是不想你再碰符术了。」

林颜汐的筷子「啪」的一声撂在桌子上,她不解道:「你们每个人都让我别去做这个,别去做那个,可结果呢?我娘亲死了,哪怕我清楚的知道太傅府、爹、我自己,每日都生活在危机之中,也什么都不能做么?」

有什么比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不能救他们,更痛苦的呢?

林则其实也不太相信什么命格之说,他的女儿怎么会是什么给月幽带来灾难的人?

可这些是姜婉生前再三嘱托的,万一成真了呢?

「昭昭,爹知道你是想和伤害你娘亲的人对抗,可爹不想你涉险,哪怕你有任何一点闪失。」

林颜汐凝着她爹的侧脸,他的发鬓掺杂着几根银丝,眼尾也攀上几根深深的皱纹,背稍微有些佝偻,身材发福。

在她的记忆里,爹背脊挺直,玉树临风,乌发束冠,是整个南闵最意气风发的才子。

「如果明知道结局而什么都不能做,就算活着也过不了心里那关,抱憾终身,郁结而死么。就像我娘那样!爹你真的希望我这样活着么?」

她不等林则回答,靠在他肩头小女儿的撒娇道:「况且我爹可是南闵太傅,有爹帮我,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林则的心顿时就软了,在女儿面前,他一向没什么原则说道:「那好吧,你可以学符术,但唯有一点,不可再跟太子作对。」

「你不喜欢太子,执意要嫁给沈牧舟,爹也同意了,别再去招惹太子,我会从中帮你平衡二人的关系,留沈牧舟一命,做他的闲散王爷。」

可爹不知道的是,沈牧舟的位置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办法做一个闲散王爷。

他并非皇后所生,却被留在都城,重权在手,太子疑心太重,已经起了杀心,他如何从中脱身?

一盘棋下到绝境,只能拼死才能杀出重围。

不过好不容易爹才不再反对她学符术,太子的事,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她跳过这个话题,给他夹了一个大鸡腿,她人小小的,手也小小一个,拿着长筷费力够着盘子里的大鸡腿,长袖就要蹭到盘子里也不自知。

林则帮她别过袖子免得蹭脏,林颜汐乖巧道:「爹,吃鸡腿。」

她面上柔顺,心里鬼机灵得很,在想下一步该怎样让他爹不再信任太子。

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自己老了,眼里也蕴着眼泪,同时也在心里下定决心有些事一旦开头就没有退路了。

二人又聊了些别的,下人们在屋外传来一声声:「见过三小姐。」

林若烟哼着小曲推门就进了林颜汐的屋子,她没想到林则也在,「爹。二姐,你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抱住林颜汐,紧挨着林颜汐坐下。

林则问道:「这几天每次都这么晚回来,去哪疯了?」

林若烟佯装生气娇蛮道:「爹真是偏心,一回来就陪二姐吃饭,我这回来就知道骂我。」

林则无奈的笑道:「这哪是骂你,有没有用过晚膳,一起吃些。」

林若烟笑着摸了摸肚子,吐了下舌头道:「吃过了。」

她的身上隐隐混带着一种香气,这种气味让林颜汐觉得很熟悉,惊诧的望向林若烟多看了两眼。

林若烟扬起手臂,拿了一个桂花糕,笑嘻嘻说道:「虽然吃过了,桂花糕还是可以再吃一个的。」

她拿桂花糕时,袖子微微上扬,露出细白的手腕,一个翡翠镯在摇晃着悬在她的手腕上。

这镯子是她前世见过的。

林颜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问道:「这是谁给你的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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