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跑道,是一种选择。离开起点,是一种勇气。驰骋赛场,是一种胜利。五千米,对于我们来说将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奔跑吧,在这火红的赛场上,你们即将走向辉煌,青春的激情正被唤醒,胜利正在前方。奔跑吧,这是你们的舞台,这个春天因为你们而变得耀眼,这个赛场,因你们而愈加绚烂。”

“致五千米运动员。”

随着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广播致辞,跑道上来自各个院系的几十人一起呲牙咧嘴的奔跑着。不管是真有实力,还是没人了硬塞上来的,既然踏上了这个赛场,那就要跑完。不过落后的和前边大部队的心态还不同,他们是在出发之后就察觉到了同其他人的巨大差距,跟着跑下去,不被套很多圈就很好。前面的就不一样了,都是自觉能跑的选手,哪里不想拿个好名次呢。

回头看了眼后边咬牙狂奔的小子们,前方领跑的王言控制了一下速度,继续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他现在的身体,奥运会得个冠军问题不大,不过他没想往那方面发展,也就没使劲跑,只是比后边的小子们快一点点罢了。

当然即便这样,也是挺牛的。毕竟后边的小子里,还有练体育的呢。

操场边,看着王言带头跑过来,建筑系的疯狂加油,土木工程那边也有人喊着,都是熟人,不加油总差点儿意思。

施洁跟朱小北两人站在场边,双手呈喇叭状,大声呼喊着加油。声音的辨识度还是有的,王言听到了,在后边玩命追赶的小子们咬牙切齿的怒视中,轻松的摆着手,浑然不管什么节奏。

见王言跑远,不远处,郑微恨恨的看着跟朱小北说笑的施洁,撇嘴道:“狐狸精。”

“这就是小北说的那个跟老王关系亲密的学姐吧?”黎维娟打量着施洁:“哎,你们别说啊,长的确实是漂亮,这老王还真有眼光。”

“老王不是早都说了,就喜欢漂亮姑娘吗。”阮莞当然也在看,她拍了一下郑微:“不要这么说别人,多不好啊。她跟老王之间是什么关系,咱们可都不知道。而且还有小北呢,之前她跟咱们说的那些,要是让王言知道了,小北不就难做了。”

郑微有心分辩,但谁让她们不知真相呢,她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了”

许开阳给拿了一瓶水:“薇薇,喝水。要我说你就不该看王言,省的看着他闹心。走,咱们去找个阴凉的地方呆着,这太阳这么大,都给你晒黑了。”

边上的几人默契的走远,黎维娟哎了一声:“看来这许公子是真喜欢郑微,不过我不看好他们。”

阮莞没说话,张开看了她一眼:“没人看好他们两个,要他们能在一起,早都在一起了,何必到现在呢。不过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许公子还是一个情种,反正我是劝不动,随他们折腾吧。”

不大一会儿,郑微发现了他们仨跑到一边,她也不愿意受着许开阳的关心,没好气的看着好朋友们,又凑到了一堆闲聊。

她们这边的动静,再加上有人打量,施洁当然也察觉了这里的情况:“小北,之前看你跟她们一起,是你室友吧?”

“是啊学姐。”

“我前一阵子听说有人跟王言表白,王言跟我说就是你们寝室的,你给我指一指,是哪个啊?”

“就是那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朱小北也没犹豫,直接扬了扬头示意了一下。毕竟王言自己都说了,就是她不指出来,也总能知道的。

“你别说,长的还挺好看的呢。”施洁笑呵呵的看着正对她瞪眼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王言哪里那么大的魅力,还能让人家这么好的姑娘主动表白?她们跟王言的关系都挺好的吧?”

“除了表白的那个。”

“走吧,小北,你介绍我认识认识。”

朱小北没有拒绝,当先带着施洁向阮莞她们那一堆走去:“来来来,都看到我身边这个大美女了吧,给你们介绍一下,施洁,九零级建筑系的学姐,是老王的好朋友。学姐,这是阮莞,布依族的,这个事李维娟”

待朱小北介绍过一遍,施洁露出了她的小虎牙:“你们好啊。”

“学姐好。”一帮人七嘴八舌的招呼了一声,郑微当然瞪着眼睛,满是敌意,她觉着施洁多少的有些不要脸。阮莞、黎维娟两个则是近距离打量着施洁的姿色,不自禁的自比着。张开跟许开阳两个就简单多了,同为男人,他们只觉着王言牛逼。

“我都听小北说了,你们都是王言的朋友,平时对他多有关照,谢谢你们啊。”

“学姐客气了,我们可没帮老王什么,都是他帮我们。”张开八面玲珑,虽然心中惊讶于施洁站在王言立场跟他们说话,但是客套话是一点不差。

“你们还是比我先知道王言父母双亡的事呢。”施洁摇头道:“他一个人总是寂寞么,有你们这些朋友,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说完,她注意到郑微的白眼都快飞天上去了,笑呵呵的看着郑微:“我听说你之前跟王言表白了?”

“那是我喝多了酒,更是瞎了眼才会说喜欢那个王八蛋。”郑微音腔怪调:“我奉劝你一句,这女人呐,青春就那么几年,我劝你还是自爱一点的好。不要以后后悔,想哭了都找不到地方。”

施洁挑了挑眉,仍旧笑呵呵。她知道郑微表白的事,并不是王言告诉她的,而是她关注王言在学校的情况,这才打听到的。后来是在日常运动过后,被窝里问的详情。所以她知道,郑微知道她跟王言的事,所以她当然听明白了郑微的意思。

她摇头道:“我听说你跟王言的关系并不好,没有很多接触,是突然喜欢上他的。喜欢嘛,就是那么没来由,王言又是个优秀的,我非常理解你,并且感同身受。但是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明白的,更不是凭看就能看明白的。你要跟王言接触过,才能下定论。如果你真的清楚,找不到地方哭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了。”

郑微说话的意思,人们自然而然的想歪,而施洁虽然没有明确接话,但是却也没有否认。这下其他人是明白了,好像这个施洁真的跟王言有一腿。

见其他人一脸惊呆了的表情,施洁矜持的笑了笑。她也就是看郑微有眼光,随意的说一嘴罢了。至于其他人的眼光,反正她又没承认,随她们怎么想。她现在想要让王言只爱她一人的想法,已经很澹了。因为她知道,她根本无法左右王言,但又狠不下心离开。她也就只能是过一天是一天,以后的事以后说。至少她很确定,跟王言不后悔。

气氛一时的有些尴尬,都在猜测到底这个施洁有没有跟王言那什么,张开咳了一声:“学姐跟老王是怎么认识的啊?”

“去年十月份的时候,他不是卖电脑吗”

都是年轻人,施洁工作也才半年而已,尽管差着岁数,身份不同,但是代沟也没很大,聊的挺好,有说有笑。

跑圈的王言将这些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继续轻松的在头前领跑。

五千米,四百米一圈的跑道,也就是十二圈半。经过一番激烈角逐,王言仍旧是领先第二名二十米,轻取冠军。

施洁跟朱小北、阮莞、张开还有黎维娟早都在终点了,郑微跟许开阳没有过来,在远处看着这边呢。

“哎,老王,你是没用全力啊?”黎维娟拿着纸想要给王言擦擦汗,结果一看,人家那脸上干净的很。

“这点儿运动量才哪到哪啊。”接过施洁递来的水,王言喝了一口说道:“行了,不就跑个五公里嘛,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都回去吧,我去领个奖。”

见他无事,一群人的好心喂了狗,说笑感慨着王言大牲口离去。对这一点,虽然施洁没有见过王言多能跑,多能打,但她十分清楚,因为身有体会。

跑过了五千米,运动会基本上也就完事儿了,在王言登台领奖获得了一番赞扬之后,就是校领导讲话,东南大学春季田径运动会圆满结束。

没有跟阮莞等人过多的闲聊,王言跟施洁俩人并肩离开了学校,找了一家饭馆大吃一顿,而后回到了房子里运动。

“你今天早上运动了吗?”施洁无力的躺在王言的怀中,呓语询问。

“嗯,还是绕着玄武湖跑了一圈。”

“所以你是早上跑了十多公里,又参加了一场五千米的比赛,然后咱们俩又来了一场?”施洁长出了一口气,再一次暗暗感慨好学弟是大牲口,她说:“我今天看到那个郑微了,她长的不错啊,你就不动心?”

“长的好看的有很多,不可能每一个我都动心。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骗她吧?”王言指尖卷着她柔顺的长发:“我不是好人我承认,但我可不是人渣。”

距离之前郑微的死缠烂打,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很平静。但是说来也有意思,郑微不但没有躲着他,反而还满是攻击性的,在他跟阮莞等人一起玩的时候,不断的攻击他,搞破坏。而且很多时候,都会在晚上去张开、许开阳他们寝室打牌、打麻将。每每见到他,就是一个大大白眼配上一声冷哼。

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挺有意思的。

“如果让你的话被别人听到,那你就是人渣了。”“那你说我是人渣吗?”

“是我自己犯贱,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施洁一声长叹,有些无奈。

“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你图谋不轨,谁让你长的这么好看呢。”一个合格的王八蛋,怎么可能让女人如此说自己呢,王言就很合格:“当初你联系我买电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确认了,你,就是朕的爱妃。所以我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把你骗到手了。”

“好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在这一男一女没羞没臊的白日宣淫之时,女生寝室内当然又在开着王某人的小会。

此刻,寝室四个姑娘都在,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休息。学校有什么活动,往往都会很疲惫,更不要说她们四个还都象征性的报名参加了项目,跟本无心学习。

话题是朱小北先挑起来的:“怎么样?没骗你们吧?施洁学姐是不是很漂亮?”

“之前你奔着她去的时候,我们就讨论了一阵。不得不说,老王的眼光确实可以。那个施洁,比咱们阮姑娘、郑姑娘都不差。”黎维娟接话感叹。

躺在阮莞床上的郑微不高兴抬头瞪着她:“就你话多,能不能别把我们俩跟那个狐狸精比?”

“得,就你郑大小姐最漂亮行不行?”

阮莞轻拍了一下郑微:“今天你跟那个施洁说什么要自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不是王言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吧?”

“我能知道什么?也就是那么一说。毕竟姓王的是个王八蛋,你说施洁跟着他能有什么好?而且她还比姓王的大三岁呢。都是工作的人了,还那么傻。”

郑微还是没有说实话,主要也是她们寝室里,黎维娟不用管,就是为钱的。朱小北跟王言本来关系就不错,要是真有想法,也不能整天跟她们一起八卦王言。剩下的,她就觉着阮莞最危险,毕竟当初才一开学就被姓王的盯上了。但是阮莞有对象,而且还那么恩爱,天天打电话。另一点儿,也是她相信王言有品,虽然是王八蛋,但只是没骗她感情坏她身子这一点,她觉着姓王的也还是个人。所以也就只是骂,而没有跟好姐妹们说。

黎维娟喃喃道:“他们两个一起走的时候,看着确实是特别亲密。而且当时郑微说嗯劝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咱们知道郑微的意思,她可不知道。凭我的直觉,老王跟施洁肯定有一腿。”

“嗯,你说的对,我看也是。”郑微点头附和:“你说呢小北?”

“我支持你们。”上铺的朱小北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阮莞好笑的摇头:“好了好了,不要再八卦老王同志了,不管他跟施洁怎么样,跟咱们都没有关系,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郑微翻身而起:“你们说你们的,我就不掺合了,之前已经跟老张他们约好了,我去跟他们打牌了。”

黎维娟哎了一声:“郑大小姐,我劝你最好少跟老张他们打牌。最近你学习状态可不怎么样,等到时候挂科了有你哭的。”

“本小姐天生丽质,冰雪聪明,小小考试不在话下,走了啊。”郑微走的风风火火,蹬上鞋就没了影。

“你们有没有发现郑微最近很不对劲。”

没了抢床的人,阮莞舒服的躺在床上舒展着身体的曲线:“能有什么不对劲啊,娟儿,你快省省吧,一天天的尽八卦。”

朱小北嗯了一声:“可不,郑微能有什么不对劲啊?非要说的话,就是没事儿总去老张他们那打牌。”

仙木奇缘

“这就是最大的不对劲啊。你们想想,她之前满世界喊着说喜欢老王,然后过了一天,回来哭唧唧的又说不喜欢了,还对老王破口大骂。咱们按正常人的想法看,你们说郑微跟王言的事儿多尴尬啊,你们俩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要是我,我就恨不得离王言二里地。

可是你们看看郑微,她可倒好,每次老王跟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光不躲,还搭话,还跟着一起蹭饭,好家伙,那是真不客气啊,每次都不少花。原来郑微没说喜欢老王的时候什么样?她可是一句话都不说。而且老王请吃饭的时候,她也没可着贵的点。你们说能没有问题?现在更是天天去找老张他们打牌,老张的寝室跟王言的寝室可都挨着,你们领悟领悟。”

阮莞皱眉沉思道:“你的意思是郑微没有死心?”

上铺的朱小北探着头下来,她已经长了很多的头发覆下来,在下铺的黎维娟看来就是疯子:“郑微之前都那么说了,最近又那么骂老王,不能吧?”

“朱小北!你的头发能不能稍微扎起来一点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疯子。”

黎维娟翻了个白眼:“郑微的事儿啊,要我说不是那么简单的。据我分析,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在做什么,情情爱爱迷人眼,有时候越想忘偏就忘不了,想记住的却总是很轻易就忘记。之前看郑微表现的那个样子,我觉得她说喜欢可不是人来疯,老王肯定是跟她说了什么,或者是欺负她了,要不然不可能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就完事儿了。”

“老王不可能欺负郑微,他不是那样的人。”朱小北替王言解释。

“反正他们俩没那么简单。不是,这么明显的事儿,你们两个就没怀疑过?”

阮莞跟朱小北对视了一眼:“我们都知道,就是没有你那么八卦。郑微不想说,我们总不能逼她吧?我觉得小北说的对,老王不可能欺负郑微。那既然这样,我们又没什么好担心的。感情上的事儿,也不是咱们能说明白的,总得郑微自己想明白。娟儿啊,你就别跟着操心了,不累啊?”

“得得得,是我多嘴,是我八卦,不说了不说了,看书学习提高自己,找个有钱人把自己嫁出去。”

阮莞跟朱小北俩人齐齐的一个白眼,送给这个不要脸的物质女人

回到了寝室,王言换了身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连同之前攒的堆到盆里,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一条大裤衩子,趿拉着拖鞋,抱着盆,叼着烟,便出门走了出去。他这也攒了一些,抽着时间一起洗一洗。施洁说让他把衣服都拿到外面的房子里,有时间她给洗。但是他还没懒到那个份上,又不是不能洗,也就没费那个劲。

一开门,便跟日常前来打牌的郑微撞了正着。

郑微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一声冷哼,转头就进了三一零。不过王言却看的清楚,那上了脸的红霞。他挑了挑眉,随即向着另一边的水房走去。

里面一个人没有,安静的很,他随意找了个位置,打开水龙头进行洗衣大业。

这才开始没一会儿,就看到陈孝正也抱着装有衣服的盆走了进来,他呀了一声以示惊讶:“难得啊,怎么没去图书馆?”

“跟你一样,攒了衣服要洗一洗。”

没话了

好一会儿,陈孝正问道:“你跟那个郑微是怎么回事?”

“她天天在你们寝室打牌,怎么也该听到一点吧?就像你听到的那样,她前一天说喜欢我,后一天可能我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就不喜欢了。”

“她的喜欢可真随便。”

“谁说不是呢。怎么,现在也有心思关注八卦了?”

“无聊,跟你这个当事人打听打听。我知道你以为我很孤僻,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尤其是你。我没你有钱,没你聪明,你能轻易达到的,却是我用尽所有力气都做不到的。想要改变人生,我除了埋头学习别无选择。”

“你的人生是一栋不能偏差丝毫的建筑,除了成功,别无选择。”不管他惊疑的目光,王言笑了笑:“你今天的话很多,给我的感觉你的人生建筑好像开始有偏差的苗头了。”

陈永正愣了一下,随即不再看王言,闷头洗衣服。只是他用力的手,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平静,想来内心之中乱如麻。

一时间,空旷的水房中,只有二人洗衣服的声音

人是复杂的,陈孝正是因为他王某人的优秀而坏了道心,还是因为在三一零嘻嘻哈哈打牌的郑微而乱了心思,除了陈孝正,没有人知道。或许陈孝正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当局者迷,很多时候身处其中的人是不自知的,他们会有另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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